羅有新一聽蘇芩秋這話,當真是惱羞成怒了:“等我把你殺了,我算卦的本事,自然又是天下第一了。”
“大可不必。”蘇芩秋擺了擺手,“你殺了我,還得擔風險,畢竟我是寧遠侯夫人。不如我們來談個條件——我馬上離開熙朝,從此不會對你的地位造成任何威脅;而你放了羅美娘,讓她跟我們走。”
“你願意離開熙朝?”羅有新將信將疑,“你舍得寧遠侯府的榮華富貴?”
蘇芩秋拿出和離書,展開給他看:“這下信了?”
原來她和離了?這可真是喜事一樁。羅有新琢磨了一下,道:“我可以不殺你,但羅美娘你們就彆惦記了,她已經死了。”
“你說謊!美娘肯定沒死!”賀蘭鯤怒吼。
“真死了,信不信由你。”羅有新袖子一甩,“趕緊走,免得我變卦。”
“如果美娘死了,那也是你害死的!”賀蘭鯤猛撲過去,手一揚,一把藥粉灑向了羅有新的臉。
當年羅美娘都已經跟他定親了,人卻被羅有新帶走了。天下哪有這種兄長,扣著妹妹不放。這些年,羅有新行蹤不定,他也跟著四處奔波,就為了找到羅美娘。如今好容易有了眉目,他卻說她死了!他現在就殺了他,給羅美娘償命!
眼看藥粉就要糊羅有新一臉,他忽然從腰間抽出拂塵,用力一揮。藥粉儘數變了方向,灑落一地。
他會功夫?而且功夫還不弱?蘇芩秋趕緊提醒賀蘭鯤:“師父小心!”
但已經遲了。
羅有新迅速製住賀蘭鯤,用繩子把他綁了起來。
“來人,把他們都給我關起來!”羅有新把拂塵插回腰間,連聲冷笑,“我本來打算放你們一條生路,你們偏要作死,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馬上有小廝進來,把賀蘭鯤和蘇芩秋關進了一間空屋。
賀蘭鯤十分自責:“都怪我太衝動,把你給連累了。”
本來羅有新都打算放他們走了,他乾嘛還要去殺羅有新,先離開這裡,再從長計議不行嗎?
蘇芩秋快手快腳地幫他解繩索:“師父,您彆急,他們都沒把我綁起來,或許隻是嚇唬一下我們。”
她怎會怪賀蘭鯤,如果不是他,她可能早死在何嬤嬤的棍棒下了。
沒一會兒,門外傳來了羅有新的聲音——“弄死他們,記得毀屍滅跡。”
蘇芩秋和賀蘭鯤心一驚,很快便看見有根細小的鐵管,從門縫裡伸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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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但顧澤夕還是快馬加鞭,從祈福的廟裡,趕回了寧遠侯府。
他假期不多,不能浪費,得抓緊時間陪蘇芩秋,若能哄得她不再生氣,那就再好不過了。
在回府的路上,他特意買了剛出爐的東坡餅。這東西雖然不值錢,但卻是鄂州特產,蘇芩秋肯定好這一口。
當然,他的寶貝女兒也不能怠慢,他把街邊的糖葫蘆,連著稻草靶子給她扛回來了。
他拎著東坡餅,讓長鉞扛著糖葫蘆,興衝衝地進了金戈院。
長戟迎上前來,小聲地稟報:“侯爺,夫人那裡,恐怕出了點狀況。”
顧澤夕腳步一頓:“什麼狀況?”
長戟繼續壓著嗓子說話:“昨天晚上,三七邀我喝酒,誰知竟是調虎離山之計,夫人趁著我不在,撬鎖進了您的書房——她不知道書房有暗衛看守,她做了什麼,暗衛看得一清二楚。但因為您先前說過,夫人可以進出您的書房,所以暗衛沒有現身攔她。”
顧澤夕隱約覺得不安:“少羅嗦,夫人進書房後,做了什麼?”
長戟哭喪著臉道:“夫人讓朱颯把抽屜的鎖撬了,她看到那張搜捕令了。”
什麼?!顧澤夕頓時一個頭兩個大:“那夫人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