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芩秋點了點頭。
“那您還走嗎?”三七又問。
“當然要走。”蘇芩秋道,“明天我去找侯爺,跟他開誠布公地聊聊。”
顧澤夕在院子裡站了許久許久,直到蘇芩秋的臥房熄了燈,才轉身出府,去找沈留白。
他在沈留白的彆院等了個把時辰,終於把他等回來了。
此時天都快亮了,沈留白卻一點兒困意都沒有,一進門就道:“羅有新真不是個東西,我已經把他押送到大理寺去了。我特意交代了,管他最後定什麼罪,先打個半死再說。”
他敢動蘇芩秋,就該是這個下場。顧澤夕頷首,又問:“本侯聽你表妹說,她跟賀蘭鯤是為了救羅美娘,才去找羅有新,你剛才可見到了這個羅美娘?”
“見到了。”沈留白回想初見羅美娘的那一幕,仍心有餘悸,“說了你都不信,羅美娘被做成了人彘,裝在壇子裡,難怪芩秋和賀蘭鯤要去救她。”
顧澤夕沒想到是這樣,大為驚訝:“誰乾的?羅有新?”
沈留白搖頭:“她說不是,不然我就把她帶來了。”
“不是就不能帶回來了?羅有新自從上次算卦失敗,就失了聖寵,你有什麼好顧忌的。”顧澤夕很不以為然。
“你說的是,我還是膽子太小。”沈留白當即叫了月夜進來,吩咐道,“你馬上帶人再去一趟京郊,把壇子裡的羅美娘帶回來。”
月夜應了一聲,轉身去了。
顧澤夕敲了敲桌子:“拿酒來。”
沈留白想起上次沈慧茹乾的事,斷然拒絕:“彆,我怕。再說大丫不是找到了嗎,你為何要買醉?”
顧澤夕挑著能講的,跟他說了:“你表妹原本打算救了羅美娘後,就帶著大丫,跟賀蘭鯤去西域。”
“她早該走了!”沈留白道,“不過這傻丫頭,去西域乾嘛,回娘家,或者來淮南王府都行,回頭我跟她說說去。”
“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顧澤夕捶了他一拳,“當年是本侯害了她不假,本侯用一生來償還不行嗎?你就非得看著大丫離開親爹?”
提及大丫,沈留白心軟了幾分。他低頭琢磨了一會兒,問顧澤夕:“你真要把芩秋留在你身邊?哪怕她恨你,怨你,一輩子不讓大丫認你這個爹?”
顧澤夕很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你就使出點手段來,讓她不敢走。”沈留白說著,附耳過去,小聲地給他出了個主意。
顧澤夕覺得這主意挺可行,轉頭見天色已大亮,馬上命人去辦了。
蘇芩秋累著了,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她一麵穿衣裳,一麵問三七:“侯爺在麼?”
三七回道:“侯爺在書房,奴婢剛才看見長戟進去送茶了。”
蘇芩秋點點頭,穿戴整齊後,去了書房。
她是一定要去西域的,既然偷溜沒成功,那就讓顧澤夕履行當初的承諾,正大光明地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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