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芩秋狠狠地瞪了顧澤夕一眼:“不走了。”
顧澤夕皺眉:“你這人,怎麼出爾反爾?”
蘇芩秋盯著他問:“我為什麼不走了,難道你不清楚?杏林堂突然被查封了,我師兄被京兆尹請去喝茶了。”
“那你該去問京兆尹,與本侯何乾?”顧澤夕老神在在。
“誰都知道賀蘭鯤是我的師父,若非你授意,他敢這麼乾?”蘇芩秋反問。
“你這是無理取鬨,硬朝本侯頭上潑臟水。”顧澤夕道,“再說不過是你師兄出事了而已,本侯又沒綁住你的腿,你隨時都能走。”
他擺明了拿沈知書當人質,她敢走嗎?偏他還不承認!
蘇芩秋又窩火,又憋屈,撲進他懷裡,一通拳打腳踢:“顧澤夕,你彆太過分!”
“到底誰過分?”顧澤夕輕輕鬆鬆地製住了她,“明明是你拿本侯當猴兒耍,一會兒要走,一會兒不走。蘇芩秋,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本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你今兒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他說罷,用大氅把蘇芩秋裹成粽子,一路扛上了車。
———
信陽侯府,書房。
蘇德仁昨日在京郊一無所獲,愁悶得茶飯不思。
銅嘉忽然來報:“侯爺,顧族長來了。”
顧興國?他還敢來?蘇德仁火冒三丈,讓銅嘉把他帶了進來。
顧興國剛踏進門,蘇德仁就操起根雞毛撣子,劈頭蓋臉地打。
顧興國抱頭鼠竄:“蘇德仁,你有完沒完?我不過是睡了你一個妾,又沒睡你的夫人,你火氣怎麼這麼大?我今日有正事,才來找你,你要是不願意聽就算了。”
這是睡了一個妾的事嗎?蘇錦瑟不是他的種,這個怎麼算?蘇德仁狠狠地把雞毛撣子一折兩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顧興國總算是站直了腰:“我聽說你認定蘇錦瑟克父,跟她斷絕關係了?蘇芩秋都克父多少年了,也沒見你如此,怎麼到了蘇錦瑟這裡,你就如此狠心?”
蘇德仁死盯著他,神色古怪:“本侯與蘇錦瑟斷絕關係,與你什麼相乾?”
顧興國眼神飄忽:“你當初來求我扶顧遠風上位,不就是為了他能娶蘇錦瑟?而今你卻跟蘇錦瑟斷絕了關係,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他的確竹籃打水一場空,但不是因為蘇錦瑟,而是因為他!蘇德仁冷冷地笑著,恨不得把顧興國生吞活剝。
正在這時,銅嘉又來報:“侯爺,風少爺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蘇德仁讓他把顧遠風帶了進來,極不耐煩地道:“蘇錦瑟不再是本侯的女兒,你跟本侯也再無關聯,以後彆朝信陽侯府跑。”
顧遠風撇了撇嘴:“我跟你的關聯,當真隻因為蘇錦瑟?羅有新下大獄了,你們不著急?彆忘了,當初那件事,我們幾個都有份,萬一羅有新在牢裡受了刑,一通亂說,我們誰也逃不過。”
顧興國後背有些冒冷汗:“羅有新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咱們還不知道,得先去牢裡探個究竟。”
蘇德仁有自己的小九九,馬上同意了:“此事本侯來辦,你們等本侯消息。”
他願意包攬,顧遠風和顧興國自然樂意,很快告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