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們更想罵蘇德仁,乾的這是什麼破事。
蘇寶棟哪見過這架勢,抽回袖子想開溜:“時辰不早了,我得出去找房子了,不然晚上沒地兒住。”
“找房子?”王氏生起氣來,“你都到寧遠侯府了,不在這裡住下,這不是讓人戳我們脊梁骨嗎?”
“就是。”曹氏連聲附和,“老太君聽說你來了,歡喜得不得了,你快跟我們見她去。”
王氏和曹氏一邊一個,拽了蘇寶棟朝外走,又回頭對蘇芩秋道——
“大嫂,你安心坐小月子,你兄弟交給我們了。”
“放心,我們一定給你照顧好,不用你操半點心。”
蘇芩秋看著她們一陣風似的把蘇寶棟帶走,忍不住樂了。
沒一會兒,顧澤夕神情凝重地回來了。
蘇芩秋心裡咯噔一下:“羅真人不太好?”
顧澤夕點點頭:“他已經病了好久了,因為放心不下羅美娘,才硬撐著一口氣。如今他得知羅美娘性命無憂,卻被做成了人彘,人一下子就垮了。你師父說,已是藥石無醫了。”
怎麼會是這樣?蘇芩秋雖然與他素未謀麵,但也替他難過。
顧澤夕又道:“羅有新聽說了你的名字,想要見你一麵,你可願意?”
因為聽說了她的名字,所以要見她?這是什麼緣故?蘇芩秋疑惑著,點了點頭。
顧澤夕用大氅把她裹好,帶她去了杏林堂。
在杏林堂的後堂裡,蘇芩秋見到了羅有新。他和羅延歆長得一模一樣,隻是瘦得兩頰都凹下去了。
羅有新打量了她幾眼,吃力地問她:“你就是信陽侯府那個克父的庶女,蘇芩秋?”
蘇芩秋點了點頭:“我是。”
羅有新看向了顧澤夕:“侯爺能否先出去,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夫人講。”
他說完又笑:“我已經是彌留之際,隨時可能斷氣,應該不用講究男女大防了。”
“快死了還挺會開玩笑。”顧澤夕搖搖頭,轉身出去了。
蘇芩秋一頭霧水,好奇地看著羅有新。
羅有新也在看她,眼中滿是欽佩:“蘇二小姐,你是逆天改命之人哪。”
逆天改命?蘇芩秋心情激蕩,故作鎮定:“羅真人這話,我聽不懂。”
“寧遠侯本來應該死了,而你應該在寧遠侯府的地牢裡,不是麼?”羅有新道,“今日我看見活著的寧遠侯,就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果然,是有人不但改了自己的命,還改了他的命。”
是,上一世她因救顧澤夕而死;這一世,她依舊不撞南牆不回頭。好在,她沒輸。蘇芩秋回想來時路,眼眶濕潤。
“我不如你啊,同樣是重活一回,我卻活成了這樣。”羅有新長歎一聲,流下淚來,“我算什麼卦,連自己的命都算不好。還好,有你這樣比我更有能耐的人。”
他感慨完,吃力地從袖子裡取出了一本厚厚的冊子來:“這個給你,隻有你才配成為它的主人。”
這是什麼?蘇芩秋接過來,隨手翻開了一頁,震驚得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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