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澤夕開門見山:“母親,您為何要救顧興國?如今芷蘭已經嫁進了淮南王府,難道顧興國還能用她要挾您不成?”
謝氏落下淚來:“他捏著我的把柄,你彆問了。”
“什麼把柄?”顧澤夕偏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母親,您跟親兒子都不肯說實話嗎?”
謝氏流著淚,一個勁兒地搖頭。
顧澤夕發狠道:“母親要是堅持不說,我現在就進宮麵聖,請皇上改判!”
他說完,起身就走。
“彆去!”謝氏急了,“你坐下。”
顧澤夕不肯坐,一副不聽到實話不罷休的架勢。
謝氏拿他沒辦法,隻得長歎一聲:“你曾問過我,我明明沒女兒,為何卻準備了那麼多女孩子的衣裳,那是因為,其實我有個女兒,她已經成年,剛剛嫁進了淮南王府。”
“您的女兒,是芷蘭?”顧澤夕吃了一驚,卻又恍然大悟,難怪顧興國能一再拿顧芷蘭要挾謝氏。
謝氏點了點頭:“二十二年前,我生下了芷蘭,產婆正要抱她出去報喜,你父親卻帶了個同樣剛出生的男嬰回來,把他和芷蘭調換了。
你父親派人送芷蘭出府,被顧興國撞見了。顧興國以為是我為了有個嫡子,才乾出了這事兒來,強行帶走了芷蘭。”
顧澤夕困惑已久的事,竟在今日有了答案:“母親,原來我並非您的親生兒子。”
“是,你並非我親生。我答應過你父親,這輩子也不要告訴你實情。”謝氏歎道,“澤夕,這件事,顧興國也知道,而且他肯定留了後手,一旦他被判斬立決,馬上會有人向皇上舉報你的身世,到時候你該怎麼辦?”
顧澤夕敏銳地抓住了她話裡的關鍵,故意道:“他舉報了我又如何?就算我不是您和父親的親生兒子,也是立下汗馬功勞的重臣,皇上不會把我怎樣。”
謝氏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沒有接話。
顧澤夕隻好添了把火,抬腳又朝外走:“母親,是您多慮了,皇上倚重我,是因為我有本事,而非因為我繼承了寧遠侯的爵位。我現在主動去向皇上坦承身世,請求他處死顧興國。”
“不許去!”謝氏急得站起身來,去拽他的胳膊。
顧澤夕停下腳步:““母親,為何您如此懼怕顧興國揭穿我的身世?難道我的身世,有什麼不可告人之處?”
謝氏慌亂地撚了撚佛珠:“我也不知道,我隻是照你父親的吩咐行事,你寫信問你父親去。”
“我早給父親寫過信了。”顧澤夕道,“但父親至今沒有回複,連個口信兒都沒給我捎。”
謝氏閉了閉眼睛:“既然你父親不給你回信,那就是不想告訴你,你又何必再問?”
“不,我必須問。”顧澤夕壓低了聲音,“母親,您可知皇上給我和太子及趙王下了密令,命我們搜捕右肩有麒麟胎記或刺青的人?”
“什麼?!”謝氏大吃一驚。
“母親,您必須跟我說實話了。”顧澤夕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我,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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