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親的主意。”大丫笑顏如花。
蘇芩秋,真有你的。
顧澤夕生了半晌的悶氣,還是提筆寫下了一個“安”字,交給了大丫。
那孩子因他而早產,他希望他能平平安安。
大丫念了好幾遍,把字條折好,揣進了懷裡。
顧澤夕想了想,取出一把鑰匙,掛到了大丫的脖子上:“這是本侯私庫的鑰匙,拿回去給你娘。你告訴她,讓她自己到金戈院取銀子,本侯的孩子,本侯自己養,不許花拓跋綿半文錢。”
大丫點了點頭,應下了。
信陽侯府,南田院。
蘇芩秋正在給兒子喂奶,大丫舉著一張紙,高高興興地回來了:“娘,侯爺收下舅舅了,還給弟弟取了小名兒。”
蘇芩秋接過來看了看:“安哥兒?挺好。”
“安哥兒!安哥兒!弟弟有小名兒了,弟弟叫安哥兒!”大丫高興得又蹦又跳,露出了衣領裡的鑰匙來。
“丫兒,那是什麼?”蘇芩秋問道。
大丫趕緊把鑰匙取下來,交給了她,並鸚鵡學舌,把顧澤夕的話原原本本背了一遍。
蘇芩秋收下鑰匙,笑了。這男人倒挺傲氣,那她就不客氣了。
不一會兒,大丫打起了嗬欠,蘇芩秋讓辛煙把她帶下去了。
她剛給安哥兒喂完奶,拓跋綿來了。
他站在床邊,打量繈褓裡的安哥兒,問蘇芩秋:“我沒跟你圓過房吧?”
蘇芩秋搖頭:“當然沒有。”
“那這孩子是怎麼回事?”拓跋綿把安哥兒一指。
安哥兒正好睜著眼,一雙眼睛綠瑩瑩。
蘇芩秋扶額:“我也不知道。”羅有新的冊子上,也沒說她兒子是綠眼睛啊。
“不知道?你親自生的孩子,你說不知道?”拓跋綿朝椅子上一坐,眯起了同款的綠眼睛,“你可知道,即便在西域,也隻有東胡王族,才生著一雙綠眼,彆人想仿都仿不來。現在我都要懷疑,是不是你曾偷偷給我下過藥,把我給睡了。”
“鬼才睡你!”蘇芩秋斷然否認,“安哥兒絕不是你的孩子。”
“那也得彆人信!”拓跋綿用劍鞘把桌子捅了幾下,“我隻聽說過‘喜當爹’,沒聽說過‘背鍋爹’,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莫名有了個兒子,我也太冤了。”
“那你想咋地?”蘇芩秋瞅著他問。
“你說我想咋地?我的清白已經讓你毀了,人人都以為我有兒子了,以後就算我跟你和離,這個兒子也賴不掉了。”拓跋綿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委屈,“我不管,你必須在跟我和離前,弄清楚這孩子的眼睛是怎麼回事,這樣的鍋,我不背。”
聽他這麼一說,好像是挺委屈的。蘇芩秋好聲好氣地作了半天保證,才把這尊神給請走了。
雖然搞不懂安哥兒的眼睛是怎麼回事,但蘇芩秋的月子,坐得挺熱鬨。沈留白,顧芷蘭,還有拓跋梔,輪番來看她。
蘇寶棟隨顧澤夕出征去了,本來顯得有些冷清的信陽侯府,因為他們,又熱鬨了起來。
隻可惜,蘇芩秋的奶水一直不足,最後竟是一滴也沒了。還好宮裡的熹妃娘娘生產在即,提前備了奶娘,分了她一個,才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這天宮裡來人送奶娘,蘇芩秋一看,竟是朱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