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幾條狗,就想攔住他?顧澤夕哼了一聲,把她帶去了金戈院,再命人把徐笪請了來。
徐笪見了蘇芩秋,顫顫巍巍地要跪下給她磕頭:“夫人和東胡侯的救命之恩,徐某沒齒難忘,隻恨沒有機會報答。”
蘇芩秋趕緊攔住了他:“說來慚愧,我是為了救某個沒良心的男人,才遠赴東胡。”
某個沒良心的男人?誰啊?徐笪朝顧澤夕那邊瞄了一眼。
顧澤夕黑了臉。他沒良心?到底是誰沒良心?
蘇芩秋毫不客氣地對他道:“侯爺,我有些話要單獨問武平侯,還請您回避。”
這裡是他的住處,卻讓他回避?顧澤夕滿心不快,拂袖而去。
屋內,蘇芩秋跟徐笪嘮起了家常:“侯爺,您是寧遠侯的親生父親,那大丫就是您的親孫女了?”
“沒錯,沒錯。”徐笪笑著點頭,“我見過大丫那孩子了,生得伶俐可愛,你把她教得也很好。”
“那大丫的祖母是誰?那天她問起我,我竟是不知。”蘇芩秋又問。
徐笪回道:“是我已故的正室夫人崔氏,我出征前,她就已經懷孕了。”
蘇芩秋扯了個小謊:“那天我聽人笑談,說寧遠侯跟東胡侯有幾分相似,不知徐崔兩家,是否有東胡血統?”
彆說,顧澤夕濃眉大眼高鼻梁,眼窩又深邃,還真有幾分像西域人。徐笪一點兒沒懷疑蘇芩秋的動機,回答道:“徐家祖祖輩輩都是熙朝人,就連族中妾室,都沒有外來戶。至於崔家那邊,我就不太清楚了,夫人可以去問問崔漣漣,她是亡妻的內侄女。”
她知道,那是她名單上唯二的另一個人。
蘇芩秋讓長戟送走徐笪,正要去找崔漣漣,沒想到,她自己主動來了。
崔漣漣生得嬌小玲瓏,清麗溫婉。她盈盈地給蘇芩秋行了禮,笑著露出了一對酒窩:“我可算是見到表嫂了。”
說著又像是才察覺自己失言,連忙捂住了嘴:“看我,竟忘了夫人已經跟表哥和離了。”
忘了?她跟顧澤夕是夫妻的時候,這位崔小姐還不知在哪旮瘩待著呢,又何來忘了一說?蘇芩秋不免留神多看了她幾眼。
崔漣漣笑著又道:“我今兒趁著賞花宴,冒昧來見夫人,是想向夫人打聽些事兒。”
巧了,她也要找她打聽些事兒,蘇芩秋笑道:“崔小姐有話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崔漣漣露出幾分羞澀來:“我想問問夫人,我表哥平時有些什麼喜好,比如他喜歡吃什麼,玩什麼,我提前知道,也好有個準備。”
準備?準備什麼?蘇芩秋又多看了她幾眼,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崔漣漣顯然不信,“那夫人以前是如何討我表哥歡心的?”
“一般都是他討我歡心。”蘇芩秋照實回答,“後來和離,也是我提的。”
崔漣漣笑容一僵,就連酒窩都定格了一瞬。
蘇芩秋假裝思索了一番,道:“不過我記得,寧遠侯喜歡吃水蜜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