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樂公主愣了一下,轉過身去,果見太後就站在拐角處,冷冷地看著她。
上次因為太後,她才被押去大理寺受刑,昭樂公主心有餘悸,急忙解釋:“皇祖母,您看我的臉,是蘇芩秋欺負我,不是我欺負她!”
“你當哀家瞎?”太後冷聲斥道,“哀家早來了,剛才的事,哀家看得清清楚楚!端木雲,你暗害蘇小姐不成,就改明著欺負她了?你如此心胸狹窄,手段毒辣,哪裡有半點公主的氣度?你給哀家跪下!”
昭樂公主黑著臉,不情不願地跪了下去。
“鞭子!”太後又是一聲怒喝。
昭樂公主隻好將軟鞭奉上。
太後操起軟鞭,手起鞭落,狠狠地抽了她好幾下,而且每一鞭都抽到了她臉上。
昭樂公主驚呆了,直到臉上鞭痕交錯,血肉模糊,才回過神來:“皇祖母,您把我的臉毀了?!”
“你本來就沒臉,還要這張皮做什麼?”太後丟掉鞭子,淡淡地道。
“你,你!”昭樂公主氣得直抖。
“你什麼你?長輩教訓你幾下,你就不尊不敬起來了?”太後沉下了臉,“你對哀家尚且如此,難怪會欺壓蘇小姐。”
昭樂公主疼得眼前發黑,強忍著沒有破口大罵。好漢不吃眼前虧,等她進宮找父皇去!
太後一眼看穿了她的企圖:“滾吧,找你父皇告狀去,但你彆忘了,哀家也有權左右你的婚姻大事,你要是敢讓哀家不痛快,哀家馬上一道懿旨,把你嫁到爪哇國去。”
這話的震懾力,遠超那幾鞭子,昭樂公主哪還敢告什麼狀,嚇得癱倒在地。
直到太後帶著蘇芩秋和拓跋梔走遠,她才緩過神來,捂著臉進宮,找她的母後去了。
太後帶著蘇芩秋,走到了馬車旁。
蘇芩秋把安哥兒交給拓跋梔,俯身下拜:“臣婦多謝太後搭救。”
太後頷首:“昭樂最在意自己的婚事,剛才哀家恐嚇了她一番,她應該不敢再來找你的麻煩了。”
蘇芩秋愈發感激,關心起了太後的病:“太後如今感覺可好?若是頭暈目眩,精神恍惚,可得趕緊派人來找臣婦。”
太後苦笑:“哀家最在意的人,已成黃土,如今清醒與否,又有什麼分彆?不過渾渾噩噩度日罷了。”
最在意的人?先太子嗎?蘇芩秋不知如何寬慰她,乾脆開著玩笑道:“怎麼沒分彆,太後若還在苦佛庵養病,臣婦遲早死在昭樂公主手裡。”
太後不知由這句話聯想到了什麼,眼裡忽然有了亮光。倘若端木元稷還在世,哪會縱容子女,烏煙瘴氣?也許她清醒過來的意義,就是管束那些不爭氣的玩意兒。
蘇芩秋看出了太後心境的變化,趁勢把安哥兒遞了過去:“太後,您要抱抱安哥兒嗎,他很乖的。”
安哥兒咿咿呀呀,衝著太後笑。
太後接過他,撫摸著他的小臉,無儘感慨:“哀家要是有曾孫子,也該這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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