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書百般不舍,但師父的命令不敢違抗,隻能照辦。
幾天後,蘇芩秋接管了杏林堂,去送賀蘭鯤。
賀蘭鯤對她道:“失憶不可怕,你多點耐心,寧遠侯定會重新愛慕上你。”
蘇芩秋很詫異:“師父這是支持我嫁給他?您不怕我陷於後宅了?”
賀蘭鯤長長地歎了口氣:“我常常在想,如果當初我再努力一點,再拚命一點,是不是就能及時找到美娘,阻止慘劇的發生了。芩秋,彆學師父,失去後才後悔。一定要拚儘全力,跟所愛的人在一起,彆讓自己留遺憾。”
他說完,又鄭重地道:“記住,彆軟弱,彆退縮,誰敢攔著你,就去滅了誰,哪怕那個人是公主,是皇帝。我至今仍未讓出儲君之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成為你堅強的後盾,你不要讓師父失望才好。”
蘇芩秋亦鄭重了起來:“好。”
她好容易重活一世,是該有個完滿結局,才不枉走這一遭。
所有阻礙她奔向幸福的人,都該去死!
昭樂公主三番兩次害她,憑借的不就是皇上的寵愛麼,那就先把她的這些寵愛,一層一層地撕下來!
蘇芩秋送走賀蘭鯤,扭頭就去了淮南王府。
沈賦與沈留白正在書房議事,聽說蘇芩秋登門,直接讓人把她帶到了書房。
蘇芩秋看了看桌上擺滿的文書,問道:“表哥是不是新領了差事,要負責白馬寺的守衛?”
沈賦點了點頭:“皇上泰山封禪前,要帶朝臣,後妃及子女去白馬寺祈福,把守衛的活兒交給了你表哥,本王正在叮囑他各項事務。”
他說完,又義憤填膺地道:“昭樂公主多次害你,這口氣本王咽不下。本王已經寫好了奏折,準備參她一本,不許她去白馬寺,讓她顏麵儘失。”
“舅舅,光讓她顏麵儘失有什麼用?隻要皇上偏寵她,她依舊會囂張跋扈,肆無忌憚。”蘇芩秋輕聲地道。
沈賦聽出了點門道來:“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昭樂公主必須得去白馬寺……我希望,表哥能幫我……”蘇芩秋壓低聲音,把她的計劃托盤而出。
…………
從淮南王府出來,蘇芩秋神清氣爽。兩世親情的缺失,讓她總是忘記了一件事——她並非無依無靠,孤立無援,她也是有人寵愛,有人力挺的人。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看看,昭樂公主是如何在白馬寺裡被皇上責罰,一點一點失去皇上的偏愛了。
她回到家,剛下馬車,安哥兒就從門裡跑出來,大喊著“娘親”,撲進了她懷裡。
不遠處,顧澤夕下了馬。
徐笪舊疾發作,太醫們束手無策,推薦了盛名在外的杏林堂。他親自去杏林堂請沈知書,卻得知沈知書已經去了大宛,如今的杏林堂由蘇芩秋負責,他便調轉馬頭,來了蘇芩秋的住處。
長戟一眼看見了蘇芩秋,道:“侯爺,咱們運氣好,蘇小姐像是剛回來,咱們要是早來一步,準得撲個空。”
顧澤夕抬眼看去,隻見一個綠眼睛的小子,正趴在蘇芩秋肩頭撒嬌。
他微怔了一下,問長戟:“那孩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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