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被歐陽路臭罵了一通,鬱鬱離去。歐陽路左思右想,還是親自去了趟蘇芩秋的帳篷,向她賠禮道歉,並跟她保證:“若是皇後再犯渾,蘇小姐儘管告訴我,我來管束她。”
他並不想向蘇芩秋低頭,但歐陽睦勵的病還得靠她,必須把她的毛給捋順了。
蘇芩秋接受了他的道歉,把玉佩物歸原主。但他說的話,她是半分沒朝心裡去。皇後今天能拿她身邊的丫鬟開刀,來日說不準就盯上了她的孩子。她必須用自己的方式,永絕後患,不然無法安心。
歐陽路告辭離去,三七心有餘悸:“幸虧小姐有本事,事先拿捏住了壽國公,不然奴婢今兒就慘了。”
蘇芩秋滿臉嚴肅:“今天的事,你可有得到什麼教訓?”
教訓?三七滿臉茫然。
蘇芩秋戳了戳她的腦門子:“你,該挑個男人嫁了!李貴還是長戟,在我出嫁前,你必須選一個。”
一提到這個,三七就犯難,臉皺得像苦瓜。
蘇芩秋瞅著好笑,拍了拍她的腦袋,帶她去了關押容妃顧芳華的帳篷。
顧芳華見到她,不顧腳上有鐵鏈,麵目猙獰地朝她撲:“蘇芩秋,你竟害我被貶為庶人,我跟你拚了!”
蘇芩秋不慌不忙地把她一推:“不把你貶為庶人,難道等著你複寵,東山再起嗎?救人救活,殺人殺死,我才不會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
顧芳華重重地撞到帳篷上,又被彈回來,摔得七暈八素。
蘇芩秋踹了她一腳,對三七道:“回頭盤個茶館,再請個說書先生,把顧芳華乾過的事,編成故事,讓她自己講。講得好,才有飯吃,講得不好,挨板子。”
三七脆聲應了。
這是真正的殺人誅心哪!彆說她了,就連她的兒子端木末,都會一輩子抬不起頭來!顧芳華是真嚇著了,跪下連連磕頭:“芩秋,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我給你做牛做馬,任打任罰,你彆讓我去茶館說書好不好?不管怎麼說,我也是澤夕的堂姐對不對?”
“你現在知道自己是寧遠侯的堂姐了?你教唆端木末去打斷安哥兒的腿的時候,可曾想過,安哥兒不僅是我的兒子,也是寧遠侯的兒子?”蘇芩秋冷冷地道。
顧芳華啞口無言,頹然癱倒。她不僅得罪了蘇芩秋,把顧澤夕也得罪了,早在端木末說出真相的那一刻,她已經把自己的退路堵死了。
蘇芩秋把一瓶金創藥丟到顧芳華腳下,揚長而去。
她回到帳篷,好好地補了一下覺,等再睜眼時,已是黃昏時分。
三七忙忙地來給她梳頭:“小姐,您醒得正是時候,狩獵的皇子公子們,已經陸續回來了,正會兒正清點獵物,看誰能拔得頭籌呢。”
蘇芩秋趕緊梳妝一番,去了林子邊。
這裡已經聚滿了人,篝火燃得正旺。
各人的獵物分堆擺放,一群小太監正在清點數目。
自從來到木蘭圍場,就一直沒露麵的太後,此時也出現在了高台上,正在與顧澤夕說話。
蘇芩秋猜到今兒還有一出大戲,找了個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了。
她剛坐下不久,旁邊就多了個人,側頭一看,原來是朱颯。
蘇芩秋笑道:“我從昨兒起就沒看見你,還以為你不來,正準備去找熹妃娘娘問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