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飛點頭,緩緩說道:“第一塊電池耗儘時,你發射的兩顆火箭彈,我事後想想總覺得有問題。那兩顆火箭彈的角度太舒服了,我甚至隻要稍微瞄準,就能打中。”
張昭陽冷笑,“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不過用手槍打中火箭彈,還真讓我驚訝。飛虎城內,怕是沒幾個人能做到!”
“所以,你在測試!”楚飛盯著張昭陽,一字一句的說道,“現在這裡距離飛虎城足有三百公裡,已經脫離了飛虎城的信號控製。
這期間我不斷嘗試轉彎,但我發現隻要我想掉頭,你就發瘋。
你在把我向更遠處驅趕。”
這裡畢竟是末世,到處充斥著雜亂的電磁波,乾擾嚴重,以至於飛虎城這邊的通信距離,一般不會超過200公裡。
三百公裡,是一個比較安全距離——一些高強度信號還是可以的。
張昭陽沉默了。
忽然張昭陽左手垂下,手背上有長長的刀尖伸出,並在地麵上歪歪扭扭著寫著幾個大字:
“我不想做狗!”
楚飛愣了下,隨即沉默了。
雖然隻是一句話,但足以說明很多東西了。
尤其是張昭陽寫下這句話的時候,甚至不敢低頭。他為了寫的更清晰,隻能寫“大字”,這樣就能勉強看清。
楚飛瞬間領悟,陡然伸手,腰間的長鞭閃電般甩出,直接抽在張昭陽的雙眼上。
張昭陽完全沒有躲避。
隻聽啪啪兩聲,兩個電子眼徹底報廢。
而後,楚飛又拿起狙擊槍,將車燈以及一些可疑的東西全都打碎了。
張昭陽卻又晃著腦袋。
楚飛一咬牙,拿起匕首,狠狠地紮在張昭陽的耳朵中。
頓時機車轟鳴聲消失了,隻剩下低微的電機工作聲。
而後楚飛來到張昭陽的左臂,拿起匕首,開始敲擊刀尖。
叮、叮叮、叮……
張昭陽立即操縱長刀在地上劃來劃去,或而劃動、或而直插地麵。
兩人就通過這樣最原始的方式交流。
效率或許很慢,但絕對安全。
張昭陽:“我用對你的憤怒,保留了一絲理智,也保護了一條屬於自己的神經;同樣用對你的憤怒掩蓋我的不甘,也爭取這次外出的機會。
按照計劃,找你複仇後,我就要徹底放棄自我,成為一條忠誠的狗。
但我不想做狗!
我是人,我是天才!
我有屬於自己的驕傲,他們把我的大腦剝離後,讓我的意識在虛擬空間中廝殺十年,訓練我的殺機、戰鬥、甚至機器操控等等,並想以此磨掉我的人性,但他們失敗了,他們太小看一個天才的驕傲。”
楚飛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虛擬空間中廝殺十年,這是類似“二次虛擬技術”吧,沒想到飛虎城還有這樣的底蘊。
但隨後就問道:“你相信我?”
“我沒有選擇。算來算去,竟然隻有你,記得最清晰的也隻有你。
其餘很多事情都忘記了,或者說被清洗了。”
楚飛沉默片刻,問道:“想要我做什麼?”
“再殺死我一次,把我的大腦徹底打爛。我不想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活著。
電擊、神經剝離、強製數據寫入和覆蓋,太多太多你想不到的‘手術’,那是比淩遲還要痛苦百萬倍的酷刑。
直接對大腦動刀,想昏迷都做不到。”
刀尖在地上瘋狂穿刺、劃拉,顯示了張昭陽的不平靜的內心…額…大腦。
楚飛又問:“我們兩就見過一麵,還見麵就分生死,你了解我嗎?”
“我在賭。
聽說你救黃剛的事情後,我覺得可以賭一把。
就算賭輸了,大不了還是做條狗。
但就目前看來,我應該沒賭錯。”
楚飛深吸一口氣,“你不怕死,隻是怕做狗?”
“還有比做狗更恐怖的事情嗎?死亡不過一瞬,做狗卻是永遠。”
楚飛繼續敲擊回應:“既然你不怕死,那我這裡有一個建議。
我可以嘗試保護你的大腦,但我不知道能保存多久,你是否會堅持到我找到辦法。
拆解過程可能導致死亡。保存期間,你可能陷入永恒的黑暗中,這次可沒有虛擬世界讓您消遣。”
“我賭!”張昭陽回答的沒有一絲猶豫。
隨後楚飛開始和張昭陽討論如何拆解張昭陽……
這話聽著怪怪的,但實際還就是這樣。
經過破壞性的拆解後,楚飛發現張昭的大腦被放在一個層層保護的緩衝罐中,並放在腹腔裡,而不是機器人的腦袋上。
好在飛虎城的技術可能有問題,也可能是過分自信,所以沒有更多的防護手段了。
還有一點讓楚飛稍微鬆了一口氣,那就是緩衝罐本身就是一個維生裝置。
楚飛向其中加入靈能藥劑,還有從機車上找到的營養劑等等,而後將“張昭陽”收入儲物空間。
整個過程其實很快,也就半個小時的樣子。這得益於楚飛的法器,可以變化各種工器具。
可隨後楚飛卻坐在山坡上,看著旁邊拆解後散落的零件發呆。
誰也沒想到,這所謂的超級高手,竟然是這樣的,還有一個戲劇化的結局。
不過楚飛卻知道,自己和城主府之間的仇恨,已經徹底解不開了。這樣一個超級機械戰士的費用,絕對不是小數字。
而後楚飛看了看手上的兩個存儲卡,這是張昭陽留下來的,一個記錄了他在虛擬空間中十年的戰鬥記憶,還有他接觸過的各種知識,包括且不限於實驗技術、被實驗的經曆和感悟、各種武器知識等等,還真不少。
張昭陽,可以說是一個行走的高科技研究成果,結果就這樣被楚飛給拆了。
將這兩個存儲卡丟在空間裡,楚飛眺望遠方——超級戰士傳承,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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