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氏,麵露驚喜“阿母,救命啊,大姐她們又打我。”
張氏正在賞花,聽聲回眸,見是頑童間嬉戲打鬨,掩唇淺笑。
這種情況不是一兩次了,俯身一把將其拉入懷中,摸頭安撫,眼裡滿是寵溺。
雖然每次都覺羞恥,但總比挨揍強吧。
張氏假意嗬斥女兒幾句,秀臂一圈,通通攬入懷中,開始講故事,畫麵幸福又溫馨。
隻有甄悠一頭黑線,因為腳被甄薑死死踩住。
甄家兄弟姐妹不少,便宜老爹甄逸身體不太行了,曆史上甄宓出生3年後就一命嗚呼。
老娘張氏是真正的大家閨秀,賢良淑德,但性格有些小腹黑。
長女甄薑,外人看來乖巧可愛、聰明懂事,但甄悠看來是暴力妹一個。
這五年,甄府又添了三個次女,甄脫、甄道、甄榮。
除了還在吃奶學步的甄榮,前二者性格都極其惡劣,是甄薑忠實的擁躉,沒少受她們欺負。
最開始還嗤之以鼻,幾個小丫頭片子,我一個成年人的靈魂還拿捏不了你們?
可不知從何時起,拿的劇本不對,跑偏了。甄薑熊孩子屬性覺醒,聽不懂人話,一言不合就動手。
甄悠是一點辦法沒有,打抬不起手,罵張不開嘴,隻能跑。可這偌大的甄府,能壓製甄薑的隻有便宜老爹與張氏,逃無可逃。
家裡還有長子甄豫(本來是去世的,沒讓甄堯上場,就讓長子活著繼承上億家產吧)
次子甄儼(年齡我重新排位,既然是平行時空架空曆史,曆史學究求放過)
這就是甄府主要成員。
這5年時間,2歲前在賣萌,3歲蒙學,從此開啟了內卷生活。
什麼蒼頡、訓纂、九九,沒用多久學了個全。
漢朝的文字雖跟後世差彆不小,但一脈相承,學起來沒什麼難度。
又重活一世,現在記憶力非常好,基本是過目不忘,不過幾日,啟蒙書所有字認了個全。
一度震驚了不少人,便宜老爹還擺宴邀客,明以誇耀,實以揚名。
《藝文誌》卷一通讀一遍,算是非常好的開端,接下來慢慢吃透,這就是以年為計了。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又是一年冬。
天降大雪,放眼整個世界一片白。黑井,黃狗,突然想起前世那首越讀越有意思的打油詩,覺得應景,就隨口念了出來
“江山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乍聽這詩,稚童看雪的情景,好笑天真的同時又不失意境,通篇沒有一個雪字,卻把雪描寫得淋漓儘致。
不知這詩怎麼就傳了出去,這下神童之名,整個中山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河平縣一書屋中,一個身穿襦裙的小丫頭,頭頂垂髻,手拿暖壺。
看著剛寫好的這幾句打油詩,咯咯咯地笑個不停,聲音清脆悅耳。
引來一中年男子投來目光詢問,身旁丫鬟小翠見自家小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失了儀態。
悄悄提醒“小姐,小姐,老爺看著呢!”
小丫頭一聽,收斂了些。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簡牘,嗬嗬一笑
“我兒今日何事如此開心啊?”
“爹爹,你看!”
中年男子接過簡牘,拿起仔細端詳一遍,剛看還略微皺了一下眉頭,越看嘴角弧度越高,最後也嗬嗬笑了起來。
“恩,不錯,不錯。童趣不失意境,通篇無雪,卻將雪寫得淋漓儘致,這是何人所作?”
“聽說是一個稚童看雪時,喃喃自語念出來的,這詩是不是很有意思啊,爹爹?”
中年人捋須搖頭,喈笑不語,眼神帶著些意味不明。
回到書案“如此有意境童趣,讓人心情大暢啊,哈哈。”
隨手提寫下“人無貴賤,道在者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