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到夕沉好個秋。雲卷雲舒任去留。笑看綺峰多壯麗,衣衫半染煙霞氣。
良久!樹葉不再震動。
一聲沉悶低吼,驚得四周鳥雀不敢駐足停留。
一隻蔥白玉手突然冒出,顫顫微微,艱難扣住樹乾。手指一寸一寸艱難挪行,猛的手指張開,似被猛獸拖入深淵。戰鬥瞬間開啟,隻聽得聲聲求饒,如泣如訴,淒淒慘慘戚戚。
烏雲翻湧天如墨。電閃雷鳴震四瀛。驟雨傾盆狂似瀑。水花四濺倒山屏。陰陽翻轉乾坤亂,唯有狂風肆意行。
又是一日夕陽落,玉盤已掛俏梢頭。隻留微風穿葉聲,但見月光遮眼羞。
半聲怒吼連天接地。半晌,靜謐無聲。
李悠蹲身,起了篝火。一日未進食,腹中空空如也,加之活動量太大,確實也是餓了。
看了看早已死透的巨蟒,就地取材,穿起了烤肉。現在這情況,還在乎什麼巨蟒有沒有毒?自己再笨也能猜個大概。
看了看身旁沉沉熟睡的女子,搖頭苦笑。自己兩世加起來歲數也不算小了,如今稀裡糊塗,連她叫什麼名字都還不知道,這何其可笑。
歎了口氣,說不上是個什麼感覺,反正不虧。翻掌間,手上多了兩件大氅,平鋪於地,直接將女子打橫抱起放了進去。
哎,這都什麼事兒啊!
仔細看了看這個與自己荒唐的女人。
眉目如畫,肌膚若雪,細膩如脂。朱唇不點而紅,微微開啟時,似有幽香溢出。青絲如瀑又如墨,長相確實不賴。靜躺不動時,還有一股清新脫俗的氣質。
此一翻境遇,絕對不虧。
雖是婦人打扮,但是不是婦人,李悠清楚得很,當真是奇奇怪怪的女人。
幫忙蓋好大氅,轉頭看了看虎蟒屍。這兩玩意兒全身都是寶,現在也沒心情去管,也不能收進空間,要不然明天沒法解釋。就這樣吧!
簡單吃了幾口,喚來追風守在身旁,鑽進大氅,靠著女子解除狀態,頓感渾身力氣被抽空大半。還行,比想象中的要好上不少。不再想其他,閉眼直接睡了過去。
半夜,李悠閉眼沉睡,女子悠悠轉醒,捂著小腹艱難起身,雙腿顫顫微微,站立不穩。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襲遍全身。
她中途就已清醒,發生的事情也曆曆在目。
沒有想象中的憤怒難言,畢竟是自己送上門的,隻是有些氣惱,暗罵眼前小子不知憐香惜玉。
再者,來此目的就是為此。粗略檢查的一下一身情況,身上諸多細小傷痕已經全然不見,皮膚貌似也比以前更白潔光滑,這小子果然有古怪,自家徒兒的眼光當真不錯。
此女子正是白芷的師父,先秦百家爭鳴時的隱世門派,秘孚宮的主人,也是虔誠的求道者,男女之事對她而言,隻不過是,各取所需。
她確實是有意接近李悠,當初對白芷說的話,並不隻是說說。
巨蟒出現時,就已下定決心。訓蛇是假,投毒才是真。蛇血混合她自身體香,就是這世間最猛的情毒,毒人也毒己。
自從白芷回山後,就對這小子念念不忘。加之身份,今後應是不會留在秘孚宮,她需要一個傳人繼承衣缽。
更重要的是,白芷帶回的丹藥,每一顆都是價值連城,她也不覺得李悠會有丹方,隻是好奇什麼樣的人居然如此大方。
淬體丹她也吃過,排出的雜質雖然不多,但也讓她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