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兜帽遮身,未見其貌也不見身形,隻知道是個女的。
與她李悠也不算陌生,有過一麵之緣。夢中引鈴之人正是此女,這也是欠張角恩情的由來。
十步之外,女子一個轉身下馬,落地無聲,站立不動,隔著兜帽與李悠四目對望。
李悠心中沒由來咯噔一聲。當初在龍鳳坡,剛剛轉醒,腦子迷糊不清,加之張角就在身旁,沒太在意。
如今二人對望,這女子給李悠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握了握手中飛針,李悠見她用過一次,一個久違的身形躍入腦海,立時呼吸有些微促。
喉結來回抽動,語氣都輕了三分
“來者何人?”
女子聞言未動一分,就定定地看著前方少年,動作似語不語。
恰有微風輕吹,兜帽擺動,女子身形若隱若現,一股淡淡幽香順風而來。
李悠鼻尖輕抽,未與記憶中的味道重合,有些失望。
深呼一口氣,受不了此種氣氛,單掌一攤“姑娘,這是何意?何故偷襲與我?”
全然無視身旁還在吐血的楊彪。
女子不答,急走幾步。藏身兜帽中的雙手微張,似又想起了什麼,住了腳。
頓了頓,又緩行靠近。每走一步,李悠心下緊張一分,女子剛才的小動作,他看的清清楚楚。
女子三步外站定,一聲淺笑傳來“公子莫怪,奴家沒有惡意。”
聲音中帶著半分慵懶半分魅惑,雖然很好聽,但是不對,心涼半截。
李悠不說話,沉默以對,靜待一個解釋。一聲嬌笑,柔腸化骨
“此人非大奸大惡之輩,公子全當賣奴家一個人情,放他一馬如何?”
李悠想也不想直接答應。楊彪死不死沒什麼關係,反正背鍋的是張寶。
隻要他不去無極,二人基本不會有交集。
“但有個條件。”
女子輕嗯一聲,圍著楊彪轉了一圈,一步靠近李悠
“公子但講無妨,不管何種條件,有多過分,奴家無有不從。”
言語間的輕佻,與她兜帽遮身的氣質極其不符。
身旁的楊彪也有點傻眼,莫名頭也有點暈,兩眼一翻,撲通一聲暈倒在地。
女子話音一落,李悠想也不想,登地飛身,直接將女子撲入懷中。
雖未見人,但這神態舉止,說話語氣,除了白芷還會有誰?
被猛的擁入懷中,白芷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似有無儘委屈。
反手將李悠死死抱住,越抱越緊,似要把自己嵌入其中。
二人一動不動,靜靜體會久彆重逢的喜悅,一刻也不想分開。
良久,少男少女有些情難自禁,無法控製。這妮子身體怎麼在發抖?
李悠一個轉身,飛起一腳,將躺屍的楊彪給踢飛老遠。
白芷嬌嗔一聲“三郎,你壞死了。”手上動作不停,樣子比李悠還著急。
李悠咽了咽口水,微微一笑“我壞?芷兒你最好說的是剛才踢楊彪那一腳。”
“三郎,你好像不一樣了。”反手扣住李悠脖頸,頭一埋,直往懷裡鑽。
當然不一樣了,遇到個莫名其妙的女人,還是個渣女。因為早上起來,誰留誰尷尬,特彆還給了兩瓶價值不菲的丹藥,當做補償。想想就一肚子氣。
忽有熱氣透衣而來,這死妮子竟一口咬住衣巾繩扣,舌頭一卷。好家夥,白芷絕活不少啊。
前世就聽說有人能用舌頭穿針引線,還會打結,當時全然不信,今天算是見到了。白芷這項技能隻強不弱。
恍惚間一回神,小腿一涼,腳尖死死扣地。就,就是這個感覺。可今時不同往日。
李悠嘶吼出聲,直翻白眼“芷兒,你,你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