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還真想到一個,“一位老師。”
說起這位老師,他就氣得咬牙切齒,“他是我小學時的老師,特彆壞,我到現在都記得他的長相。有一回我遲到了,他拿棍子抽我,把我腿都抽腫了。我媽來接我時,他說我調皮,不聽話,打老師。回到家,我媽又打了我一頓。”
之前金手指就跟死了一樣,隨著他的講述,畫麵越來越清晰,顧靈希看到了這老師的近況,“他去年就已經中風了,坐在輪椅上,說話也不利索,他家人很是嫌棄他。”
阿飛靜靜看著顧靈希好一會,好半天他才道,“聽到他的處境,我應該開心,可是我又開心不起來。他的中風不是我造成的。但是他對我的傷害,我這輩子都無法釋懷。
在他教我之前,我很喜歡數學,就因為他,我討厭數學,以後的數學再也沒考過高分。如果他不打壓我,我也許會像以前一樣喜歡數學,不偏科,我就能考上好一點的中學。也許能考上大學……”
顧靈希歎了口氣,無論哪個地方,好老師都是稀缺資源。
阿敏拍拍阿飛的肩膀,“過去的事就過去吧。至少他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你現在沒有長歪,就已經很好了。”
阿飛點點頭。
又過一日,顧靈希沒能接到算卦單子,她給阿敏算卦,對方想知道她小學時的同桌在哪裡。
因為她太過期待,而且她還收藏同桌的照片,所以顧靈希還是幫她算出來了。
顧靈希終於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
她算卦有幾個先決條件:首先是有情緒值。而情緒值一定是自己身邊的人。如果家人對你莫不關心,也沒辦法通過家人算出來。甚至情緒值到了,哪怕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外人,也能算出來。
但是這一點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都是辦不到的。因為香江社會壓力大,許多人從小到大都被社會改造過。很難產生這種極致的情緒。
翌日一早,顧靈希去興旺冰室做兼職。
早上沒什麼客人,阿敏就教顧靈希收銀。這時候的收銀機跟幾十年後的不一樣,操作方法比較複雜。阿敏教得很認真,顧靈希沒過多久就學會了。
等午高峰時,顧靈希還沒完全學會,繼續端盤子,大家忙得腳不沾地,有個客人衝進屋內,在店裡逡巡一圈,很快鎖定顧靈希,上前想拉住她的手。
顧靈希手裡的盤子差點滑下來,好在她及時用圍裙兜住。
她順著手腕的方向往上,看到是個陌生人,她來了火,“你乾嘛?”
來人也是嚇了一跳,忙鬆開手,“對不起。我太著急了。我……”
顧靈希的圍裙兜不住這麼多盤子,立刻矮身往裡走,把盤子全部放進後廚的水槽。
出來後,她看到來人擠到前台。
“我不點餐,我聽說你會算卦,我……”
“算命要下午三點。現在不行。”顧靈希果斷拒絕,讓他不要堵在通道,影響客人進來。
冰室地方狹窄,尤其通道隻有一米寬。他一個成人堵在這,其他人無法通行。
那人隻能退出去。在門口等啊等,好不容易到了三點,大部分客人都陸陸離開,隻有少量客人,他才進來。
顧靈希已經將桌子全部收拾乾淨,他才走進來,三兩步追在顧靈希身後,“聽說你可以算出丟失的東西。”
“對!”顧靈希問他丟了什麼東西。
男人眼神尋覓著,還帶了幾分焦慮和不安,額頭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吞吞吐吐說了一個字,“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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