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歡喜說到激動處,一拍桌子,“芳芳沒有得罪其他人,她平時除了跟我約會,都是待在廠裡上班,芳芳一定是他殺的!”
“不可能!”程隊長搖頭,“我們法醫判定劉芳芳的死亡時間是在晚上八點至十點。當時他在飯館吃飯,許多人都能證明。不可能是他。”
張歡喜急了,“就算不是他親自殺的,也是他找人動的手。你也知道他在工地上,肯定有人願意花錢。”
程隊長把人都排查過了,“林超跟其他人隻是狐朋狗友的關係,而且工地都是年底才結算工錢,買凶殺人得花錢吧?!”
張歡喜也詞窮了,“那怎麼回事?我了解我對象,劉芳芳不可能跟不認識的人出去。一定是林超糾纏她,她為了拒絕他,才答應見他一麵。我想不出還有誰會害她。”
大家誰也沒有說話。事實上張歡喜說的都是實情。因為劉芳芳是外地人,在深圳沒有親戚,與舍友的關係也隻能算是一般。當時舍友都在加班,她們不可能約她出去。
那害她的人還真隻有林超。可對方的不在場證明確實毋庸置疑。
顧靈希示意張歡喜伸手。
張歡喜將碗推到一邊,將右手放到桌上,“你要我手乾什麼?”
顧靈希已經掏出白手套,握住對方的手。
張歡喜漲得臉通紅,倒不是害羞,而是他以為顧靈希戴手套是在嫌棄他臟。可他沒有那麼邋遢吧?至於戴手套嗎?
顧靈希見視頻一閃一閃的,就猜到張歡喜注意力不集中,“你在想什麼?”
張歡喜強忍住羞恥,硬著頭皮解釋,“我手不臟。我洗乾淨的。飯前要洗手,老師從小就教過我。”
顧靈希愣了一下,搖頭,“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有潔癖。我給任何人算卦都得戴手套。”
張歡喜鬨了個大紅臉,可是緊接著他又反應過來,“算卦?你不是警察啊?!”
他茫然四顧,看向其他警察,什麼情況?警察現在不辦案,開始迷信了嗎?
顧靈希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讓他集中注意力,“一定要想你女朋友被害當晚的事。仔細回想。不要再東想西想。”
張歡喜見其他警察不搭理自己,這個算命先生又凶巴巴的,雖然不相信算命能破案,但他還是照做了。
當他閉上眼睛回想,顧靈希眼前的視頻才開始變得穩定。
昏黃的路燈下,劉芳芳焦急地等人,可是等了好半天也沒等到自己要等的人。
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她有點不耐煩,正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消瘦的黑影緩緩走近,與劉芳芳撞個正著,兩人擦肩而過時,臉色蒼白的劉芳芳倒了下去,黑影將那把帶血的刀擦了擦扔到劉芳芳的身上。
她雙手插兜,低著腦袋,哆嗦著手,趁周圍沒人,腳步匆匆,快速離開。
顧靈希一直跟著黑影往前走,直到對方上了一輛夜間公交,車上除了司機,空無一人。
到了目的地後,黑影下了車,又繼續走一段,終於來到一個破舊的出租屋,而後她解開黑色的口罩,打開黑色的帽子,倒頭大睡。
這是個女人,她很瘦弱,最值得顧靈希注意的是她臉上青青紫紫全是傷,胳膊處也有燙傷留下的痕跡。
顧靈希的注意力不再放在這人身上,她觀察四周,想確定這地方是哪裡。
而後她發現視頻很黑,根本就看不清門牌號,因為這附近到處都是違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