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的時候往裡麵放了一疊油紙,就是怕這裡沒水洗手,剛才看見張亮手上的臟汙已經到了指甲縫裡了,就怕吃了拉肚子。
陸懷瑾肚子也“咕咕”作響。
直接用油紙給他包了四五個遞了過去。
張亮開口顧不上說感謝的話,就吃起來。
陸懷瑾又給許年年分了一個,她嘴小,不能一口像張亮那樣一下子吃四五個。
這時候才顧得上自己吃。
吃著吃著就發現裡麵原來還有紅糖:
“裡麵還有紅糖餡啊?”
“對,儘量給你們補充一下體力,本來想塞肉的,但是肉餡的吃涼的容易拉肚子。”
她紅糖也做的是厚濃的一層,吃起來發甜,但是不會噎人。
“還是媳婦想的周到。”
許年年嘿嘿笑了兩下:
“能幫到你就好,裡麵除了餡餅還有其他糕點一類的,糕點沒餡餅多,你可以留著自己吃,餡餅做了很多,你可以分享一下給其他人。”
“我還做了白麵包子,你看看晚點要是能弄來熱水也可以蒸著一起吃了。”
餡餅舍得放油,又幾天沒好好吃飯,陸懷瑾一連吃了九個才有些吃飽,又喝了點許年年遞過來的水。
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做這些你辛苦了。”
張亮也適時地得到了一杯水,水還是溫熱的,他都要流下感動的淚水了:
“嫂子,你這飯,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飯了。”
陸懷瑾瞪了他一眼:
“就你會說。”
說著又從糕點裡給他拿出一疊棗花酥來:
“回你自己帳篷好好吃吧。”
麵對陸懷瑾直白的趕人,張亮也不惱,要是自己媳婦來了,自己肯定一分鐘都不想跟其他人在一起。
等人一走,陸懷瑾將身上的大衣換成許年年剛拿來的乾淨衣服,把自己收拾乾淨了,才伸手將人抱在懷裡。
下巴靠在她肩膀上,聞到熟悉的香味,他用下巴摩挲著她的肩頭:
“我沒想到你會來。”
“那你有沒有想我?”
“想。”
救人的時候,隻能全身心投入,不是沒有遇見危險過,甚至頂著餘震的危險,都要從土堆裡刨出人來。
等休息的時候,看著傷者一家人團聚在一起。
又會想到許年年來,想到幾個崽崽。
想到這幾天看見的畫麵,從前他在戰場上殺人,殺的都是敵人。
基本不把那些人當人看。
每次戰友在自己身旁倒下,回來以後才會有心理壓力,可這次傷的都是普通人,都是老百姓。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規模這麼大,這麼淒慘的災難。
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
“這次受災麵積很大,受傷的人也很多,我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一會就要重新去救人,對不起。”
許年年忽然想到,這件事不但給這些受災群眾造成了巨大傷害,很多施救人員,在回去以後,心理上也有了很大的壓力。
她用手拍了拍陸懷瑾的後背:
“說好了,我在家等你的,你多救一個人,就多一個人因此受益,儘了全力就好,不用將所有的責任都歸結到你自己身上。”
看了眼他指尖有些紅腫:
“這幾天有吃養體丸嗎?”
“有,每天都吃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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