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以後,華先根哆哆嗦嗦地走出客棧,後麵跟著的華婦精神抖擻。
“走,再去那點脂粉啥的!”
隨後,華婦又買了毛巾、襪子、鞋墊、糖、糕點啥的,華先根全程提東西。
回到營裡,華先根呼哧帶喘地躺在床上。
“哎呀,小華被榨乾啦!”
“哈哈哈!”
華先根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這次出門他的作用是啥呢?被媳婦榨乾了身體,還充當提東西的夥計!嘶……
工人宿舍,一大群女人炫耀著自己從縣城裡買的東西。
“看,這個東西據說是洗頭發用的,用了以後可好!”
“走,洗澡去!”
洗澡間是兩間房子打通,外麵的一間換衣服,裡麵洗澡,有爐子和下水道,水泥鋪設地麵,平常沒人洗的時候就把窗戶打開。
一見她們都去洗澡,郝人高興了,對旁邊的金溪月說“趕緊把新衣服給她們送過去,讓她們想辦法把棉襖洗了。”
金溪月進入洗澡間。
“新衣服、新褲子、新鞋送來了,等會兒換上,扣除服裝費一塊錢。”
女人們有些忿忿不平。
“啊?!一塊錢!這也太貴了吧!”
“就是,這不是強買強賣?”
話是這樣說,等出了洗澡間看著黑乎乎的舊衣服以及乾淨的新衣服,還是情不自禁地選擇了換新衣服,至於洗衣服……
一群女人找到金溪月。
“給找幾個洗衣服的,這棉襖這麼難洗,我們平時工作又這麼累,誰不得休息休息?”
“就是,我們可以付錢!”
路過的張裡安一聽,樂了。
“要找洗衣服的,找我呀!保證給你們洗地乾乾淨淨!”
一個女人有些懷疑地看著他“大叔,你是哪個營掃地的?”
張裡安“……”
金溪月“不許沒有禮貌,這是連長。”
張裡安清了清嗓子,準備一本正經地講兩句。
女人們議論紛紛。
“聽說一點實權都沒有……”
“被架空啦,底下沒人聽他的話。”
張裡安氣地咬牙切齒,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找郝人說。
“溪月呀,你在這裡待著,我去找郝人說說洗衣服的事。”
郝人正在太陽底下裝彈匣,張裡安興衝衝地搬起他旁邊的椅子坐下了。
郝人抬頭一看。
“呦!連長來啦!”
張裡安微笑著對他說“郝人,聽說你底下的女工都要找人洗衣服呢!”
郝人“是嗎?這個我倒是沒有聽說,平常不是他們自己洗嗎?”
張裡安“嗨!人家現在有錢啦,不願意自己動手,特彆是棉襖鞋子啥的還特彆難洗,要不軍營怎麼到處都是黑乎乎的油棉襖呢!”
郝人“那您的意思呢?”
張裡安將椅子往郝人那邊挪了挪。
“我是這麼想的,我來找人給女工洗衣服,你放心,絕對洗的乾乾淨淨,隻不過,這個棉襖啥的,咱們得分不同價錢。”
郝人點了點頭“您繼續說。”
張裡安“棉襖棉褲,冬天洗的時候水有多冷,你能感覺到吧?”
郝人放下彈匣歎了口氣。
“那肯定,冬季摸一下鋼管都受不了,誰能受得了洗幾分鐘的衣服?更何況一件棉襖至少要洗半個小時。”
張裡安放心了。
“所以,這個價錢要適當增加,我是這麼想的,冬天,刷一雙鞋,1毛錢,洗棉褲、棉襖、帽子,一件兩毛,不過分吧?”
郝人“不過分。”
張裡安“這些夏季的衣服,有油汙也難洗,不過,我們儘量洗乾淨點,衣服、褲子、鞋子,一套五分錢,咋樣?”
郝人“行是行,不過,五分錢,你給工人多少?”
張裡安支支吾吾地說“那……肯定……肯定要給適當的工錢。”
郝人明白,在任何地方都有利益圈,靠自己單打獨鬥根本不行。
“行吧,等會兒我讓人跟她們說一下。”
張裡安高高興興地離開了軍營。
軍營外。
一群逃離戰場的百姓還在行軍。
張裡安指了指一個年輕女人“你,想不想吃飯?”
年輕女人點了點頭“想!”
張裡安“識字嗎?”
女人點了點頭。
張裡安“我這缺洗衣服的,你留下來,管吃管住還給你換新衣服、鞋子、褲子!”
女人有些猶豫地指了指自己的家人“那我家人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