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衑還在聖痕空間裡麵破除夢境之時,遠在天命總部的奧托也是知道了德麗莎突然昏迷的情況。
這期間,奧托也是讓麗塔多次前往聖芙蕾雅學院探望德麗莎,同樣,麗塔也帶回了許多令奧托感到有趣的消息。
“聖痕空間嗎。”
奧托手裡拿著的,便是德麗莎的檢查報告,而他的目光則全部集中在了那三顆勾玉形狀的聖痕上。他記得這個形狀,曾經卡蓮自極東返回之後,替一名擬似律者辯護,被天命視為異端。
這是屬於那名擬似律者的聖痕。
“聖痕空間是擁有者記憶的結晶,如果是那個律者的記憶,是不是也有她的一抹意識呢。”
奧托盯著手中的報告,想到這些許的可能性,他的眼中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狂熱。
另一邊,聖痕空間之中。
被夜色籠罩的神社之中,德麗莎和八重櫻已經入眠。理應來說,身為擬似律者的八重櫻並不會做夢,而今夜,她卻久違的做了個有些不同的夢。
夢裡,她照顧著她的妹妹,直到一個男人的到來,那個男人治好了自己妹妹的病,給她講了許多故事,本以為看到希望的她,卻不得不親手將自己的妹妹獻祭,而那個男人也不所蹤,在那場大雨之中,隻留下她一個人。
“彆留下我一個人——————”
八重櫻猛的從睡夢中驚醒,她坐起身,看著已經有些微亮的天空。
“做了個夢啊。”
她更衣起身,緩步走入院子。在院子裡八重櫻似乎看見了與她夢中相重合的身影,還未等她開口,天衑就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
“櫻,你做夢了?”天衑伸出手,將她眼前的一縷秀發捋至耳後。
“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是關於凜的?”
八重櫻點點頭,卻不願再多說什麼。
天衑看著眼前的八重櫻,
“既然心情不怎麼好,不如去散個步如何?順便我也該去叫一個小懶蟲起床了。”
八重櫻不太理解他的意思,雖然德麗莎多次提起天衑都少不了一句“這個人整天神神叨叨的”,但每次八重櫻真正和天衑交流的時候,總感覺他的思考方式已經超越了人類。
“懶蟲?是指德麗莎小姐嗎?”八重櫻以為天衑是要去喊德麗莎起床。
“不,是另一個小懶蟲,我曾經和她約好,讓她好好睡一覺,現在該我去叫她起床了。”
“你也一起來吧,我想她醒來第一眼看見應該會很高興的。”
聽見天衑的話,八重櫻想到了某種可能,但她又下意識的覺得那種可能根本不存在。她看著男人慢慢走遠的背影,八重櫻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八重櫻看著天衑走進那條熟悉的小路,她的心不由得開始顫動,她想起了那天男人在自己妹妹墓前說的話,想起了他在墓上放置的那束風信子。
天衑重新來到凜的墓前,那束風信子依舊靜臥在石堆上,其上還殘留著昨夜的些許雨水。
而跟在後麵的八重櫻,看見了自己妹妹墓碑上,那掛在上麵的一條櫻花吊墜的項鏈。
“這是……”八重櫻走上前,將項鏈捧於手心。
她認識這條項鏈,她妹妹當時手裡就握著這樣的項鏈。隻是她記不清,那是曾經,還是在夢裡了。
天衑看著櫻手中的項鏈,回想起了那短暫的時間裡,那位少女充滿治愈的笑容以及每次講故事的時候,那種向往的眼神。這樣的少女,本就不應該再次寫上結局。
“凜,按照約定,哥哥來叫你起床了。”
天衑稍顯低沉的聲音,傳入了櫻的耳朵,震顫了她的心,也喚起了那條項鏈之中屬於某位少女的未來。
八重櫻手中的項鏈緩緩漂浮起來,不知從何處飄來的櫻花包裹住了那小小的項鏈,重新顯現出令八重櫻心靈顫動的身影。
花瓣散去,粉發女孩的身形緩緩落入八重櫻的懷裡。看著懷中那隻會在夢中出現的身影,八重櫻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淚水。抱著懷中的女孩,哭的很傷心。她懷中的女孩,依舊是那副令人至於的笑容,一邊撫摸著八重櫻的頭,
“姐姐不哭,凜不怪姐姐。”
“現在,凜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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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這樣了。”
帶著八重櫻和剛複蘇的八重凜回到神社之後,天衑也是把自己回溯時間線之後的事情告訴了她們,當然作為聽眾的德麗莎和八重櫻表示這已經超出她們的理解範圍了。
“天衑,既然你當時讓凜的靈魂和意識沉睡在項鏈裡,為什麼不告訴當初的櫻呢?”德麗莎問出了她心中的疑問。
“雖然很對不起櫻,但是我必須讓櫻相信自己的妹妹已經死去,才能保證之後世界線的走向正確。這裡麵涉及到了一些因果問題,我就不多說了。”天衑把話題一筆帶過,畢竟對於她們來說,像理解某種抽象的概念存在還是太難了一些。
“天衑,既然你在特意穩固世界線,就說明這個聖痕空間的本質你已經知道了?”德麗莎從天衑的話語中理解到更加深層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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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麼說。”天衑點點頭表示肯定,
“這個聖痕其實是櫻變為擬似律者之後生成的,本質是櫻對凜的愧疚,對那些村民的恨。現在凜已經醒過來了,之後就把這個空間的正主解決掉,我們就可以離開這個空間了。”
“那櫻和凜呢?她們是繼續生活在這裡?”德麗莎當然知道天衑與辦法出去,比起這個,她更關心眼前的這對姐妹。
麵對德麗莎的詢問,八重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現在的她已經對這個村子沒有什麼歸宿感了,而那個男人把凜也帶了回來,現在隻要她的妹妹在身邊,她那裡都可以去。
“當然是一起帶出去咯,之後我托人做兩具身體來承擔她們的意識就好了。至於之後,我想在我的箱庭裡多加個神社,應該也不是什麼問題。”天衑在打算複活凜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她們之後的安排。
“跟你去箱庭?為什麼不是和我去聖芙蕾雅?”德麗莎是很希望將眼前這位曾經卡蓮的友人帶回去的,
“去聖芙蕾雅?誰來做承擔她們意識的軀體?天命?”
“德麗莎小姐,一位幾百年前曾經被卡蓮公開袒護的擬似律者,一位崩壞能適應力極強的小女孩。你覺得天命會放過這對姐妹?”
顯然,德麗莎被天衑的這一串問題問到了。她下意識的認為自己的爺爺會答應這點小要求,但她一想到曾經的巴比倫塔實驗室。德麗莎沒有自信能夠保證這對姐妹的安全。
“所以,她們之後還是和我走吧,起碼,我還能給她們一片休息的地方。”
“好耶,姐姐,你聽到了嗎,我們之後就可以和天衑哥哥在一起了!”在八重櫻懷裡的凜,聽見天衑的話,也是露出了應該屬於這個年齡少女的笑容。
至於櫻,她隻是默默的看著天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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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天衑,我們這是要去哪?一大早就把我叫醒,會長不高的!”德麗莎一邊抱怨一邊用拳頭捶打著天衑的背部。
“去天守閣,曾經八重神主居住的地方。”天衑看了眼在村子另一邊的樓閣,他能感受到,自從他將凜的意識複蘇之後,那裡傳來的氣息越發的狂暴。
“咦?姐姐,八重村什麼時候人這麼少了?”凜拉著櫻的手,四處張望,平日裡喧嚷的集市此刻卻是一個人都看不到。
天衑也是掃了一眼周圍,感受到空氣中越來越粘稠的怨氣,
“櫻,德麗莎,注意保護好凜,那個家夥已經忍不住了。”話音剛落,天衑就將手裡的手杖射出,貫穿了一隻從窗子裡突襲出來的崩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