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曼露見他磨蹭,拍著他的肩,讓他低頭,幫他整理領帶。
然後挽著他的手,邊下樓邊附耳,小聲說。
越聽白斯言越凝眉,一張方正的臉龐微不置信,“雖然她自小在邱寧,可我們白家也從不虧待了她。這是拿著我們白家的門麵置於何地,還要當彆人家的姨太太,這沒名沒分又丟門楣的事,她怎麼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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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而且吳家來討要她嫁妝,獅子大開口就要二十萬。所以,爸爸氣得要命。這還不是主要的。聽說她還學了鄉下的惡習,招小鬼小人,記恨父母親。年初家裡死了人,又出了單命案,也有她份。”
白斯言好歹也是留學過的,不迷信這種鬼怪事,輕哧,“父親是不是迷信了,這些事不是後廚自己恩怨?”
白曼露說,“可你彆不信,還真邪門。那本來好好的廚子,忽然就變了個人,拿著刀狂喊著白義昌拿命來,刀背狂砍了廚娘,滿地都是血。等警署的人問,卻說失了神智,不知道自己乾了什麼,隻說腦海裡有個童女叫他這麼做的。”
“沒影的事兒,你彆胡說。虧你還是中西女塾,信教的。”
“我也沒入教受洗。”
白曼露輕嘟了唇瓣,見白斯言不信,又說,“哥哥,你想。廣東話裡"童女",不就是尾字是童的女孩嗎?那還有誰呢。”
“反正哥哥,你一點都不要提白舒童的事,以後,家裡不認這個人了。爸都擬好了斷絕關係的聲明了,就怕邱寧那邊的人鬨來上海,警惕著呢。你可彆撞槍口上去。”
“嗯。”
自小沒見過麵,也沒什麼感情,關於這個妹妹白舒童身上,更是圍繞著許多不詳事,陰陰森森,令人不安。既然父母親已經如此決定,白斯言也沒有多的勸說話。
“你不是在香港,這些事你從哪裡聽來的。”
“自然有人能告訴我。”
轉頭和白曼露一起進了飯廳。
“斯言。”
“媽。”
楊淑青站了起來,冰綠鐲子滑落在手腕邊,手裡捏著綢手絹,她激動,“我看看,讓我好好看看你,這下子,我們一家子總算是團圓了。”
白斯言環抱了白太太,白太太許久沒見這個大兒子,一早上都在盼著,見其端正模樣,眉眼間都是成熟氣度,欣慰又仔細地打量了許久,將這三年的思念都化在了眼神裡,一直說好,回來就好。
彆提多高興了。
外頭,白家的車也開到了門口,李景和跟著白義昌巡了銀行回來,兩人邊走邊說著話。白義昌將洋行和碼頭交給了李景和打理,短短時間,從邱寧來的人仔細梳理,將事情辦得井井有條。
李景和幫著手指了台階,提醒著前路,對白義昌說,“要是等會有時間,我同您在書房再聊。”
“再說,你說的事,關稅是一筆大問題,我不太同意激進。”
“可是,外麵幾個碼頭都放開了收貨。”
“不急,這事你放一放。”
白義昌進了門,一見自己兒子,立刻擺手讓李景和彆說,就都停了。
白義昌跨步到了白斯言麵前,拍了他的肩背,朗笑道,“這可好了,以後斯言回來了,我就輕鬆多了。有了你,再有景和,我都可以高枕了。”
一幫子人和和睦睦地入了座,桌子上擺滿了德勝酒樓師父的功夫,鮑參刺肚,繁菜簡盤,一道道講究,光是湯都已經先煨了五個小時。
而同一時間,白舒童考完了試,一個人來了租界區,按下了高牆門院的鈴,門房從小鐵門出來應,見烈日炎炎下,是個陌生的小姐,就問,“小姐找誰?”
“請問,這裡是白公館嗎?”
“原先是,但這裡早就改了,是林公館了。小姐說的是白義昌家吧,他們搬走了,早就不在這了。”
白舒童按住了門,素白的臉蛋頂著烈日,臉頰邊暈了紅,著急問,“那你知道他們搬去了哪裡了嗎?”
那頭發白蒼的門房回答道,“這我就不知道了。沒聽說。”
“謝謝。”
白舒童捏著手上的地址,失望地說了聲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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