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姨娘好意，我很喜歡。”
段七笑眯眯地嘗了起來，“上一次見過姨娘的三個女兒，她們長的真好看。”
安姨娘掩唇笑道，“姑娘謬讚了，比不上姑娘花容月貌。”
段七試探性地問了一些問題，都被安姨娘巧妙回答，看不出破綻，儘管她的語氣中有些對段七的鄙夷，但是也並無不妥之處。
“一年前小公子出生時，姨娘可還記得他用的繈褓是什麼顏色？”
“夫人想要個女兒，所以準備的粉色。”
段七不經意地提起，“那日是好事，想必府中人都穿著喜慶吧。”
“姑娘錯了，女人生產都是突然發動的，誰會提前穿喜慶的衣裳，都是隨便穿的。”
“噢，那剛才大公子跟我說，他穿的一身絳紅衣裳呢。”
“哪啊，大公子穿的是白色衣裳，小公子穿的絳色，那日小公子去同窗家參加宴會，夫人特地為他挑的，衣角上還繡著小老虎呢。”
段七意味不明地看著安姨娘，“姨娘記得真清楚呢。”
安姨娘一愣，神色有些慌張，她拿起帕子輕輕擦嘴，很快就恢複如常。
“夫人生產是大事，我又幫不上什麼，所以對事情上格外留意了些。”
“姨娘心細，這是應該的。”段七說道。
安姨娘找了借口匆忙離開，生怕再多坐一會兒就露出破綻。
明明都是按照他教的說法說的，為什麼感覺段七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是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嗎？
還是她看出了什麼？
她走的太快，導致帕子都忘了帶走。
段七撿起來，聞了聞，一股濃濃的香火味，又看了看，一角上繡了一朵蓮花。
“姑娘，她說謊了嗎？”
段七看向走過來的白立宗，“沒有，她對那兩日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
“姑娘認為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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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七突然想起了顧君生，如果他在，一定能聽懂她話裡的意思，而且能幫著她一起分析。
今天本來是想帶他一起來的，可是最近太熱，加上藏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怕對他有損所以才沒讓他來。
等會回去，他會生氣的吧。
見段七有些出神，白立宗小聲喊道，“姑娘？”
“不好意思，想了點彆的事情。”
段七放下帕子，“她答的太快，又太仔細，反而不對勁。好像知道我要問什麼，提前做了準備。”
“她怎麼知道我要問她，又是如何知道我要問什麼的？”
“就算是她瞎貓碰上死耗子，那回答的內容也太過仔細，公子可記得夫人生產那日，安姨娘穿什麼顏色的衣服？”
“那日慌亂，我並未注意。”
段七半合眼皮，“可是她記得你和立武的，還記得立武衣服上繡的花樣。”
白立宗慢慢地張開嘴，又快速合上，心裡驚恐不已。
一年前七月十五下午，母親突然發動要生，他在外麵匆匆趕回，那時立武還沒回來。
立武回來的時候，安姨娘並不在母親院中，那一日從早到晚，立武都沒見過安姨娘，她是如何知道立武所穿衣物的？
“隻有一種可能，七月十五太過慌亂，她要管的事情太多，她自己也不記得有沒有見過立武。為了以防萬一，她向彆人打聽了立武的穿著。”
段七無意識地皺眉，“她防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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