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同行,若離拉著段七說了一路的話,顧君生和嚴武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段七收了金子,也是知無不言,能說的都說了。
比如南海秘境裡有什麼,又比如修真老祖最不喜歡吃豬頭肉。
若離如獲至寶,趕緊告訴天尊以後不能再給老祖供豬頭了。
顧君生這才有機會說上話。
“你真的要帶她嗎?”
“天權給的太多,我拒絕不了。”段七摸了摸儲物戒指。
顧君生考慮要不要告訴段七自己商會會長的身份,以後不管自己要求什麼,她是不是也拒絕不了?
若離結束彙報,又跑過來問道,“天尊讓我問,姑娘在哪看的書?看的什麼書?”
段七佯裝小心,“不可說,不能說。”
若離也被段七諱莫如深的模樣感染,她也放低了聲音,“知道了,我以後不問便是。”
行至黃昏,他們又留宿來時住過的客棧。
段七問老板娘兒子,貓救活了嗎?
他搖頭,“沒有,死掉了。”
沒有救活,不是應該難過嗎?為什麼他眼底裝著笑?
段七覺得不對勁,準備再多問兩句時,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段姑娘!你也出來散心嗎?”
墨良辰提著燈籠,不知道從哪抓回來一袋子的螢火蟲。
段七回身,“我出來辦點事,霽月館倒閉了嗎?咋舍得放你出來了”
墨良辰歎了一口氣,“小黑丟了好幾天了,我出來找找。”
記得上一次就聽到過“小黑”,段七問道,“小黑是誰?”
“是我養的一隻貓,黑黑的,長著藍色眼睛,毛茸茸的,胖乎乎的,平時就像個老大爺一樣盯著我彈琴。”
“有一天它出去就再沒回來,我心裡難受,到這邊來找找,順便散散心。”
墨良辰眼底哀傷,鞋邊還沾著些泥土。
段七陪他說了會子話,寬慰了他幾句,順便將上次沒哼完的荷塘月色,哼給他聽。
墨良辰邊聽邊寫曲子,然後拿出隨身帶的琴彈奏起來。
琴聲悠揚歡快,朗朗上口的唱詞引得客人紛紛叫好。
就連一向不聽曲的顧君生都跟著琴聲,用扇子一下一下打著拍子。
嚴武不懂音律,隻是主子聽過這個曲子嗎?拍子落得很準,應該是段姑娘給主子哼過。
一曲畢,各自離去。
洗漱安寢,段七卻沒怎麼睡好。
似夢非夢之間,總覺得有東西在撓她,醒來又發現什麼都沒有。
折騰了一晚,早上起來,她神情懨懨地爬上馬車,靠著內壁上補覺。
顧君生為她打著扇子,輕輕地彆過落在她眉間的碎發。
若離跟嚴武一起趕著馬車,墨良辰騎著馬走在後麵,還在琢磨昨天的曲子。
此時,迎麵兩人趕著一輛牛車,車上不知裝的是什麼,被蓋的嚴嚴實實。
官道雖然平坦,卻也不能容納兩輛車並行。
牛車往邊上讓了讓,嚴武架著馬車安穩地靠邊前行。
與牛車擦肩而過時,莫名刮起一陣風,吹開簾子,驚起段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