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被媳婦一提醒也想起來了。
五年前,翠花還沒被人殺害,喜歡躲在學堂後麵看教書先生。
那天到了吃午飯的時間,石頭媳婦見婆婆還不回來就去找。
學堂已經散學,村民都在家裡吃飯,也沒人注意到學堂的角落裡站著一位戴著帽圍的姑娘。
“當時刮起一陣風,正好吹起帽圍,我就看見了那位姑娘,皮膚很白像雪一樣。”
段七追問,“然後呢?你有沒有聽到她跟教書先生說了些什麼?”
石頭媳婦努力想了想,看著她的模樣,石頭道,“慢慢想,彆著急。”
段七跟顧嬌嬌齊齊低頭,出來找點線索還要被喂一嘴狗糧。
這世道,真沒法活!
石頭媳婦想了會兒,突然靈光一顯。
“她說馬夫無知,還說什麼賠禮道歉,然後……”
因為偷聽不是好事,所以她沒接著聽帶著婆婆走了。
這麼說,翠花可能聽到更多的東西!
段七扶額,誰知道還能牽扯到翠花啊,這下好,翠花搞不好都已經投胎了。
“說起教書先生,段姑娘,你記不記得我娘讓我偷的那個帕子,就是那個姓趙的。”
“帕子呢?不會燒了吧。”
“沒有,還留著。”
石頭媳婦進屋翻了會兒,翻出來一塊帕子,“原本想燒了給娘的,那時候沒找見。最後發現是我家那兔崽子翻出來當抹布用了。我給洗了洗放了起來,姑娘給。”
段七接過來,仔細看了看。
普通男人用的帕子,帕子一腳繡著一座山,山腳下是一朵小小的梅花。應該是某個女人送給教書先生的。
段七不懂布料和刺繡,準備帶回去讓謝立婠和秋月看看。
“姑娘拿走便是,要是能幫到姑娘就好了。”
“已經幫我很多了,再多問一句,你們還記得教書先生嗎?”
石頭夫婦搖頭,他們都不記得,隻記得姓趙翠花老是去偷看。
雖然很可惜,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姓趙的教書先生長的應該不錯。
不然翠花也不會跑去偷看,還偷人家的帕子。
“你是怎麼偷到人家帕子的?”
“嗨。”石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記得了。”
段七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不記得了就不記得了,大喘氣乾嘛?
走走走!
段七拽著顧嬌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石頭還在後麵喊,“姑娘吃完飯再走啊。”
“不吃!”
段七回頭又想起來趙真的情況還沒問,不得已又回身問石頭。
石頭想了會兒,“他就是個獵戶,沒什麼特彆的,一直生長在塘籬村,為人憨厚老實。”
通過石頭的描述,趙真是個普通獵戶並沒有特彆之處。
上了馬車,顧嬌嬌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們夫妻感情真好,雖然日子簡單,但也挺美滿的。”
段七問道,“你羨慕?”
顧嬌嬌大方承認,“嗯。看慣了侯府裡的臟事我也煩。覺得隻要兩個人心意相通,簡簡單單也好。”
想得開想得通是好事。
段七順嘴說了句,“哪怕是草莽匹夫,你也不介意?”
“不介意,大哥半身不遂,你不是也不嫌棄他。”
最近大哥時常偷偷看段七,眼睛裡都是熱烈笑意,就好像要把段七融化了一樣。
“我跟你大哥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難道你不想嫁給大哥嗎?”
“籲!”
段七拉停了馬車,“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嫁給顧君生,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嫁人的!”
段七的聲音太大,顧嬌嬌被嚇了一跳,除此之外她更像是被驚到了。
她拔高音量,“你說什麼?你不嫁給我大哥,那你天天跟我大哥在一起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