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清清楚楚的寫了慧妃指使她害曹寶林的過程,福全在朕的示意下沒有拿出來,否則朕當場就得罰她。”
“這些日子,朕一直在猶豫要如何處置慧妃,也一直希望慧妃能主動向朕坦誠,可惜朕一直在失望。”
“今日愛卿來得正是時候,不如愛卿給朕出個主意,朕該如何處置慧妃呢?”
湯偉祺微微低頭,沉默了半晌說道“子不教,父之過。是臣之過,才讓慧妃犯下如此大錯!微臣甘願替慧妃娘娘受過,隻求陛下饒過慧妃。”
“愛卿如何能替人受過?便是你替慧妃受了,慧妃便會知錯嗎?就會改嗎?”
“這些年慧妃跋扈朕都知道,念在慧妃侍奉朕多年,還有當初愛卿的襄助之情,朕一直對她多有寵愛,處處縱容,可如今她怎麼變成這樣了呢?”
“當初皇後小產,在慧妃宮中搜出了那藥,朕還願意相信慧妃是受人陷害。可如今證據確鑿,也由不得朕再不信了。”
湯偉祺涕淚橫流,跪在地上,“都是微臣之過,微臣愧對陛下啊!”
“微臣教出這樣的女兒,實在無法替她辯駁,也無言麵見陛下,懇請陛下準微臣回鄉思過!”
“愛卿何出此言!你是我大周國之重臣,如何輕言辭官回鄉之語!”
軒景帝垂眸掩住眼中的情緒,福全快步上前欲將湯偉祺扶起來。
湯偉祺卻跪得結結實實,“慧妃之過罪無可恕,微臣身為人父實在無顏繼續受高官厚祿,懇請陛下允準。”
“慧妃之過乃是她誤入歧途,不關愛卿的事,難道在愛卿心中朕就是那般隨意遷怒之人嗎?”
軒景帝這話說得極重,湯偉祺心中再如何也不敢繼續說下去,隻能改了話頭。
“陛下自不會如此,但微臣實感羞愧,不知如何是好!”
軒景帝歎了口氣,示意福全將湯偉祺扶起來。
這一次湯偉祺沒再拒絕,順著福全的動作緩緩站了起來。
“朕知道愛卿一片慈父之心,但此事實乃慧妃之過,慧妃所做之事朕不會遷怒於你和湯家。”
“陛下雖有此體諒,但微臣卻不敢厚顏接受。”
湯偉祺羞愧掩麵,“慧妃受陛下庇護,卻仍做出這樣的事來。”
湯偉祺重重歎了口氣,“微臣教女無方,更遑論培養他人,請陛下削去湯家子弟的官職。”
湯家根深蒂固,嫡係加上旁支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京中、地方做著大大小小的官。
若是全部罷免,不說一時之間如何補上職位空缺,就是朝中又該如何風聲鶴唳。
朝臣如何議論,百姓如何議論,豈不是正給那些伺機而動的亂黨機會。
湯偉祺圖窮匕見,之前種種都是為了這句話。
這話就是在將軒景帝。
慧妃有過,我願意替她受過,我願意辭官回鄉,甚至願意讓所有湯家人都不做官,但陛下承受得住嗎?
若受不住,那就隻能寬恕慧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切就當作麵上這般什麼都沒發生過,這樣大家才能一切平安。
軒景帝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他費心做了這樣一個局,就是要削減湯家一部分權勢,怎麼可能大事化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