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用力的揉了揉眉心,“楚凝芷回宮去了?”
翠心移到皇後身後,不輕不重的為她揉捏著,“是,過了約莫半個時辰便從華安殿走了,楚修撰也已經出宮了。”
“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翠心搖搖頭,“不知道,華安殿被楚嬪的人把守著,咱們的人隻能守在外頭,近不得身,什麼都沒聽到。”
皇後冷笑一聲,“如今她可是越發能耐了,不僅廣和宮看得死死的,連華安殿都能守住。”
“廣和宮新添的那批人都是陛下安排內務府精挑細選過的,咱們的人確實插不上手。”
“陛下待她是越發好了,什麼都想著她,便是本宮當年生下錦兒也沒有這般細心!”
皇後越說越氣,“讓她母親在宮裡住了大半年不說,如今她哥哥一介外臣,陛下竟也肯準許她們相見!”
皇後抓起一個喜鵲送子的茶杯就要往地上摔去,但看著茶杯上的紋樣到底沒摔下去。
“又是賜婚,又是這樣的特賞,陛下是生怕彆人看不出他對楚凝芷的重視嗎?!”
“本朝至今有幾個妃子能如她一般!”
“娘娘,楚家的門第一時半會兒是起不來的,陛下就是多抬舉些也隻是麵子上的……”
皇後擺擺手打斷翠心的話,“如今是麵子上的,可楚恒已經入仕,又和京兆尹結了姻親,往後的前程必不會差。”
“楚凝芷生了兒子又封了嬪,若她家裡再成了氣候,豈不成了另一個慧昭容?”
“曹家從前是什麼樣的門戶?正六品的官,扔到京城裡連個響聲都聽不著。如今還不是被陛下一點點抬舉起來了?”
“曹堅聯合著那批人都敢和寧遠侯的人叫板,還不是陛下給的底氣。”
“再過上幾年,楚恒從翰林院熬出了資曆,陛下若將他提到六部去,那可就是實打實的權柄,本宮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往上爬?”
翠心低下頭緊緊的皺著眉,皇後說的不無道理,若真叫楚家順風順水的過上幾年,那楚嬪可就徹底在宮裡站穩腳跟了。
皇後深吸一口氣,“去叫於娟來。”
翠心抬起頭連忙勸道“娘娘……於娟的身份尚未有定論,貿然叫她過來,隻怕留下隱患啊!”
“無論她是不是、是誰的人,至少她不是楚凝芷的人。如今本宮也顧不得這許多了,本宮絕不能讓楚家、讓楚凝芷繼續發展下去。”
翠心還是覺得不妥,當初的事皇後受了那麼大的影響,到現在身子都沒有徹底養好,皇後可經不起波折了。
若於娟真的有問題,那皇後豈不是又要受連累?
“娘娘,新科進士總要在翰林院熬些日子的,此事也不急於一時,大可從長計議,何必冒這樣大的風險……”
“本宮心意已決,你不必多言,去叫於娟來。”
翠心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說出什麼來,隻得出去叫於娟了。
不多時,翠心就帶著於娟走了進來。
“娘娘,您叫奴婢?”
皇後看著於娟,冷聲吩咐道“本宮實在忍不得了,你想個法子,將楚凝芷那母子三個全都除了。”
翠心去叫於娟的時候,於娟就已經大概猜到了,此時她也不驚訝,隻淡聲說道“是,隻是此事並不簡單,楚嬪十分謹慎,奴婢還需要一些時間想辦法。”
“越快越好,事成之後本宮自有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