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芷突然笑了一聲,扶了扶額角,喃喃道“真是傻了,這不是明擺著放在這的嗎。”
軒景帝既然打算處理掉潘家,那無論是否廢後,皇後的勢力都不可能和現在相比。
為防邊疆動蕩,如今還要重用武將,起碼不可能再打壓湯家。
此消彼長之下,慧昭容豈非無人能夠抗衡,若真讓慧昭容一家獨大,宮裡才要徹底亂套了。
軒景帝一心平衡前朝後宮各方勢力,絕不可能讓這種情況發生。
那就需要再扶起來一個。
可以現在的情勢來看,若隻有一個人,怕是不足以抗衡慧昭容。
宮裡在家世上壓根兒就沒有能與慧昭容一較高下的,徐婕妤家裡雖然也是武將,但遠不及湯偉祺。
許昭儀父親官位上倒是能一比,但他是文官,如今又算是虛職,也比不過。
單個比不過,那就隻能靠數量取勝了。
再者,無論是否背後,執掌六宮之事短期內肯定不會再給皇後了,那就需要有一個人來管。
慧昭容肯定不行,許昭儀明麵上的性子怕是也不耐煩管這些,那最合適的人還是位分最高從前也有過經驗的莊妃。
比起‘大局’,給楚凝芷下催產藥的過錯,又算得上什麼呢?
楚凝芷對軒景帝的薄情早有預料,壓根兒也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傷心,隻是感慨,宮裡的事變得實在太快了。
昨兒還被厭棄的,說不定今兒就又得寵了。
今兒個得寵的,明兒說不定又失寵了。
來往變化全在皇帝一念之間,皇帝需要誰得寵,誰就會得寵,需要誰失寵,誰就一定會失寵。
楚凝芷側頭看著床上睡得正香的兩個孩子,發誓不能把一切都壓在軒景帝身上,決不能成為被放棄的那個人!
……………………
果不其然,沒過兩天,許久沒侍寢過的慧昭容突然被傳侍寢。
一時間,宮裡驚掉了不少下巴,尤其是皇後宮裡,小半天的功夫,已經打掃出不知道多少批碎片了。
“怎麼會這樣?陛下不是早就厭棄了湯玟玉那個賤人嗎?”
“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又招她侍寢了呢?”
皇後瞪著跪在一旁的明月,“敬事房的人到底是怎麼說的?”
“回娘娘,敬事房那邊隻說是福全公公親自過去吩咐的,說今兒晚上讓慧昭容侍寢,彆的就沒有什麼了。”
“到底為什麼?!”
“陛下都多久沒見過慧昭容了?”
“當初的事陛下不是很生氣的嗎?不但罰了湯玟玉,還削了湯家不少人的職,怎麼突然又原諒她了呢?”
“難道那個賤人又使了什麼狐媚子手段?”
皇後將殿內的東西摔的劈裡啪啦作響,碎片鋪撒在各處,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
“本宮公布了那麼多局,難道就隻壓製了慧昭容這麼一段時間嗎?”
見皇後的怒氣稍微發泄了些,翠心這才敢勸道“娘娘,以慧昭容的身份,陛下冷落她這些日子,已是很難得了。隻要有湯家在一日,慧昭容就不可能真正的失寵!”
“從前慧昭容那般如日中天,如今不也對陛下降了位分嗎,隻要咱們細細籌謀,早晚有一天能讓慧昭容降的更多,直到徹底除掉她。”
“所以娘娘千萬彆為了這個氣壞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