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蓮以的話許妃冷靜了幾分,但心中的怒火仍是噌噌往出冒,“徐貴嬪,你如此曲意本宮的話,以下犯上,有恃無恐,你簡直放肆!”
“許妃娘娘有訓誡示下,嬪妾自當遵從,但有幾處不明白的地方總要問清楚才行,娘娘生什麼氣呢?”
“不是娘娘說不分高低貴賤嗎,怎麼如今又生起氣來了呢?”
許妃被徐貴嬪當眾下了這麼大的臉,眼看就要壓不住怒氣,不顧後果的責罰徐貴嬪,靜妃趕緊開口打圓場。
“怎麼幾句話的功夫就鬨成這樣,不過是兩句話意思沒對上而已,何至於這樣?”
“不管從前萍選侍是什麼身份,如今就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陛下的嬪妃。”
“萍選侍,徐貴嬪不喜歡與人姐妹相稱,你隻稱貴嬪就是。”
靜妃果然不簡單,了了幾句話既肯定了許妃,又肯定了徐貴嬪,避重就輕的將劍拔弩張的場麵變成了兩人溝通不當。
既然被人打斷,話題就不好再繼續下去,徐貴嬪沒再說話,許妃的情緒明顯好了不少,緩緩坐下。
“靜妃說的對,陛下前朝事忙,後宮就更該安分平和些,若是個個都爭強好勝,後宮豈有安穩的一天?”
“本宮希望你們都能謹守本分,伺候好陛下,而不是天天眼睛盯在彆人身上!”
許妃緩了緩語氣,“花房培育出兩株上好的姚黃,最難得的是,冬日裡竟然開花了,索性便叫你們過來一起賞賞花,也難得一聚。”
“花都擺在東偏殿了,咱們過去瞧瞧吧。”
說完,許妃便率先站起身走了出去,靜妃臉上掛著淡笑,也跟了上去。
位分最高的兩位都走了,徐貴嬪麵色不變的撫了撫衣角,然後緩緩站起身,走向東偏殿。
馬才人本是麵色難看的瞪著許妃和萍選侍,可聽完徐貴嬪的一頓嘲諷,心氣順了不少,甚至還多了幾分得意。
身居高位又如何?代掌六宮又如何?
還不是不能隨心所欲,還不是要被人嘲諷,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這許妃地位也不比徐貴嬪高什麼,徐貴嬪這樣諷刺她,她都不敢把徐貴嬪怎麼樣。
壽宴上她丟了臉,許妃也沒好多少。
一邊裝著高傲,一邊往陛下的龍床上送人討好,背地裡也不知被多少人嘲笑,如今,甚至被徐貴嬪當麵嘲諷。
馬才人越想越高興,嘴角忍不住勾起一個弧度,也跟在眾人身後,等著看能不能有新的熱鬨,能多給她出幾口氣才最好呢。
說是賞姚黃,但也不可能真的隻有那兩盆花,偏殿裡稀有的、珍貴的,各種花擺了不少,倒真有幾分春日群芳爭豔的景象。
但楚凝芷並不怎麼愛花,隻是瞧著好看,走馬觀花的看個漂亮勁兒也就罷了,不似旁人,或真或假的喜歡到還要做兩首詩感歎一下。
各花入各眼,賞花便得是挑自己喜歡的看才行,所以也不拘著行動座次,隻是隨心賞花就是。
楚凝芷大概溜達了一圈,便尋個角落坐下,靜靜觀察著屋裡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