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這麼一鬨,眾人也都紛紛起身往家裡趕去,怕是回晚了少不了一頓棍棒教育。
隨著眾人各自散去,海灘亦是恢複寧靜.............
深夜,村民早早入睡。
一道身影卻猶如鬼魅一般竄出,隨後腳步幾個輕點,便朝海岸山崖快速奔去,幾個閃爍便消失在漆黑夜色下。
山崖半山腰之處,有一隱蔽石洞存在。
待得那道黑影停下身形,隱約有昏暗的燭火透出,照在黑影輪廓之上,露出一名樣貌普通,但眼中卻帶著些許堅毅、成熟的少年。
細看之下,正是秦天無疑!
隻是此刻其身法之利落,竟與白日判若兩人!
秦天在洞口微微停頓過後,便徑直踏步入內。
隻見那洞內並不大,一石床依石壁而鑿,一石桌一蒲團,僅此而已。
此刻蒲團之上,一名年邁的胡須老者正盤膝閉目而坐,臉色慘白中隱隱帶著痛苦,身上還有紅光微微閃爍不定,赫然是那老胡頭。
抬眼打量了片刻,細心的秦天隱約發現,最近一段時間這老胡頭身子更加佝僂了,麵色也蒼白了不少。
恰在此時,蒲團上的老胡頭猛然睜開雙眼,一口泛黑的鮮血噴出,隨後其身上的氣勢瞬間跌落,臉色更是慘白無血。
約莫片刻之後,老胡頭方才緩過神來,微微轉頭看向秦天,聲音略帶沙啞的道:
“你來了?”
言語之間,老胡頭顯然對此並不意外。
秦天聞言不敢怠慢,連忙躬身抱拳行禮道:
“打擾前輩清修了。”
“無妨,你隨老夫習武多年,世俗武功已然大成,眼下老夫已是時日無多,再過一年便是乾元宗開山收徒之時,你可準備好了?”
胡老頭聲音沙啞中,帶著些許淩厲之意問道。
聞聽此言,秦天神色驚喜之中,又帶著些許猶豫之色。
畢竟見識過眼前之人的種種神奇手段,對於傳聞之中的修仙問道之事,秦天可謂向往已久。
誠然,眼前這胡老頭,村民隻知其瘋瘋癲癲,每日裡遊手好閒、不務正業。
然而秦天卻是知曉其真實身份,正是“哄騙”小孩故事中的主角,來自仙門乾元宗的弟子,道號玄烈,乃是高高在上的仙師大人。
大約八歲那年,秦天海邊玩耍不幸遇妖獸襲擊,被意外路過的玄烈出手救下。
自那時起,秦天便跟隨玄烈修行至今。
隻是在玄烈老頭的要求下,此事一直暗中進行,所以秦天武林高手的身份一直無人知曉。
而玄烈之所以教導秦天習武,自然也有其目的。
“前輩所托之事乾係甚大,在下並無把握..........!”
秦天微低著頭,語氣有些遲疑。
玄烈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詭異之色,卻並不像之前幾次那般強勢,反而口氣有些溫和起來,隨即慘然一歎道:
“罷了,老夫被曹家賊子所害,苟延殘喘於此,念你是可造之才,遂賜你這場造化!至於報仇一事,老夫倒也不強求,儘人事聽天命罷了!”
聞聽此言,秦天方才暗鬆口氣,可手心早已是微微冒汗。
由於跟隨玄烈多年,秦天深知此人喜怒無常,平日更是瘋瘋癲癲。
奈何其身為仙師,實力堪稱深不可測,所以方才的拒絕之言,秦天生怕其執念過深,忍不住當場暴走傷人。
心念轉動間,秦天連忙恭敬回道:
“前輩放心,在下入得仙門之後,必當儘力而為。”
對麵玄烈老頭聞言,卻像是看透秦天心中所想一般,嘴角不由勾起一絲冷笑。
隨後其伸手一拍儲物袋,取出一塊金色令牌與一張海圖扔給秦天,後者見狀趕忙伸手接過。
隻見金牌樣式古樸,顯得精美華麗異常,表麵以古篆書寫著“乾元”二字。
而那海圖則為不知名獸皮製成,其上歪歪扭扭繪有一道紅線。
“前輩這是?”
秦天雖心中有些猜測,但還是麵色疑惑問道。
“此乃接引金牌,你靠近乾元宗千裡之後,自會有人接引你進入仙門,而那海圖乃老夫親手繪製,途中可避開諸多危險區域,以你世俗武功造詣,要想安然通過並不難。”
言語之間,玄烈又將手裡的儲物袋拋給秦天。
“此儲物袋內,乃老夫僅剩的一些積蓄,可保你初期修煉無虞,此物需修煉有靈力方可打開,你且貼身仔細藏好,切莫隨意暴露在人前。”
聞聽此言,秦天自然大喜接過,心中對這玄烈也是頗為感激。
畢竟其從小就對仙人向往,眼下有此機緣自然感恩戴德不已。
“好了,老夫該交代的也說完了,你且退下吧,待老夫坐化之後,你便將吾葬於山崖之上即可。”
胡烈語氣有些悲涼的道。
“前輩大恩大德,晚輩銘記在心,自當遵從前輩遺願。”
秦天說完躬身告退,心中也略有一些傷感,畢竟對自己有傳道之恩,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隨著秦天緩步離去,洞中又恢複了寂靜。
而玄烈布滿皺紋的老臉,在昏暗燭火照耀下,卻是顯得陰森恐怖,此刻有些陰冷的自語起來:
“哼~!滑頭的小子,入得仙門之後,可由不得你了,嘿嘿.........!”
隨後他又像是想起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忍不住咬牙冷聲說道:
“若不是淪落至此,豈會行此無奈之舉,即便是身死道消,老夫也不會讓你曹家之人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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