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聲若黃鶯,煞是好聽。
秦天聞言,連忙裝作驟然驚醒的模樣轉過頭來。
待得見到這所謂的接引使者後,其雙目瞬間一瞪驚愣當場。
“玄烈老頭誠不欺我,這哪裡是接引使者,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啊!”
呆愣了小片刻後,秦天方才清醒過來。隨後連忙起身抱拳,裝作誠惶誠恐的樣子,隻是躬身拜下之際,卻露出一臉不解之色:
“這位仙子有禮了,在下乃一山野漁民,並不知仙子所說的接引金牌為何物。”
那女子聞言柳眉微微一皺,隨即神念一掃之下,單手徑直掐訣引動。
下一刻,便見秦天懷中一塊金牌被牽引而出,緩緩懸浮在半空之中,通體更有光華閃耀不休。
“此物你從何處得來?”
隨即清冷的質問聲音響起。
“仙子說這金牌?這東西是我剛才撿柴火的時候發現的。”
秦天裝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一路上他已經想的很清楚,玄烈老頭之事牽扯甚大,行事還需萬分小心。
因此他便想出這一招瞞天過海之計,隱瞞落霞島與自己的關聯,以防日後萬一事情敗露連累家鄉。
畢竟玄烈老頭說過,除非身負修為之人拜山,否則乾元宗不會對一介凡人細細追查。
而那女子聞言,頓時忍不住眉頭緊鎖。
若是撿柴火都能撿到接引金牌,那可當真是宗內說的“有緣之人”。
念及此處,女子不由暗自信了幾分,但仍是語氣稍顯嚴厲的再度問道:
“你從何處來,在此地作甚?”
言語間,女子更是暗暗調動神念覆著聲音之上,以達到撼動心神的作用。
對麵秦天隻覺女子聲音在腦海不停回蕩,心中頓時大駭不已,於是連忙收斂心神、輕咬舌尖,勉強恢複了幾分清醒,隨即一臉焦急的回道:
“在下乃偏遠海域一無名荒島漁民,出海捕魚時不幸遇到風暴,連人帶船被吹到此處,如今更是迷失了方向。”
此言說罷,秦天還指了指不遠處停靠的一艘破爛小船。
女子杏眼一掃,心中頓時又信了幾分,再一看麵前之人衣衫襤褸的淒慘樣子,更是再無懷疑,於是其當即開口問道:
“此乃我乾元仙門接引金牌,得之可入山門修仙問道,爾等可願入山?”
“入仙門?在下自是願意!”
聞聽此言,秦天連忙又裝出一臉驚喜的樣子。
不得不說,他跟著胡老頭那段時間,勾心鬥角的事聽了不少,這臉皮功夫修煉的也是相當到位。
就比如此刻那份嫻熟的演技,即便玄烈老頭在世,怕也得稱讚一聲“孺子可教也”!
“你且隨我來!”
隻見那女子單手掐訣,一柄通體銀白色的飛劍呼嘯而出,其劍身輕薄、通體華光流轉,飛出之後徐徐放大,女子身影一晃便站立其上。
“好一柄仙家飛劍!”
第一次見到飛劍的秦天,猶如一個鄉巴佬一般,差點沒忍住流出口水來。
打量了片刻後,秦天趕忙朝著飛劍走去,小心翼翼的踩踏而上。
見女子背對著自己,他不由下意識開口問道:
“小子秦天,敢問仙子芳名?”
“你稱呼我葉師姐即可!”
此言說罷,那葉姓師姐單手掐訣結印,那飛劍徑直衝天而去。
秦天隻感覺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驚駭之際連忙蹲下身形,雙手更是死死抱著劍柄處,再也不敢鬆開分毫。
待得好不容易緩過神來,秦天不由抬眼往下方看去,一時間感到振奮不已。
隨著狂風呼嘯聲充斥耳間,下方景色一覽無餘,湛藍的海麵一望無際,其間還點綴著些許島嶼。
此情此景,讓秦天對即將到達的乾元宗,心中不由暗自期待起來。
終有一日,我也要如此,禦劍直上雲霄,天地間任我縱橫!
秦天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不多時,飛劍到達一座大型島嶼,放眼望去,某個土包子又是一番震撼。
隻見一座望不到邊際的大型島嶼,猶如一塊遼闊陸地一般,就此出現在了眼前。
其形狀猶如兩輪彎月,中間被一處海峽隔開貫穿而過,雙月島果然島如其名!
而在海麵之上,往來船隻絡繹不絕,海峽兩頭皆建有大型港口,以供往來商船靠岸,港口亦是摩肩接踵、人滿為患,儼然一派熱鬨繁華的景象。
那葉師姐對此情景,卻是看也不看一眼,好似習以為常一般,毫不停頓的駕馭飛劍呼嘯而過,往那稍小一些的半邊彎月形島嶼飛去,直至來到一處山門外方才降落而下。
秦天不由好奇望去,隻見下方正站著不下千人,一塊高達百丈石碑豎立,碑上龍蛇飛舞一般刻著三個大字“乾元宗”。
而那石碑後方,則是籠罩在一片漆黑大霧之中。
下意識看了那字跡一眼後,秦天隻覺大腦轟鳴一聲,雙腿一軟徑直往下摔去。
須知此時飛劍降落,離地麵怕是還有百丈高度,這一下要是摔實了,以其凡人之軀絕對粉身碎骨。
誠然,摔下飛劍時秦天便已清醒,隻感覺大腦疼痛欲裂。
待得發現自己正於百丈高空自由落體之時,他不由嚇得亡魂大冒。
畢竟身處高空,又無處借力,縱使輕功在身也是枉然。
恰在這時,那葉師姐發現異常禦劍趕到,等到靠近之後也顧不得太多,連忙伸手將秦天拉上飛劍。
由於突然被救,心神俱驚之下,後者連忙順勢死死抓住葉師姐的芊芊玉手,不敢再放開絲毫。
那般“貪生怕死”的模樣,顯然是得到了玄烈老頭的真傳。
恍惚間,飛劍已然落地,還不等秦天反應,隻聞一道陰冷憤怒的男子大喝聲響起:
“臭小子,放開你的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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