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田晉中與以往一樣靜坐在床上,不過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想起了七十年前下山見到張懷義的那一幕。
七十年前,得知師弟張懷義與無根生結義,並被各大門派追殺後,他與師兄張之維下山尋找。
那一次,他確實見到了張懷義,並逼迫張懷義說出了那個驚天秘密。
但也是那一次,他被人捉住拷問,傷了經脈,毀了四肢,成為一個廢人,無法再煉炁修行。
自此,他將人生的第一要務,變成了保守住這個秘密。
而且,得知自己有時會說夢話後,便再也不敢睡覺,隻能並對外宣稱神滿不思睡。
這一頂,就是七十年。
本以為自己一輩子不睡,就會守住秘密,卻沒想到還是引來了有心人的猜疑,為龍虎山引來了災禍。
想到這裡,田晉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
“或許,從得知懷義所作所為的那一刻起,我就該當機立斷就算失去作為一個求道之人的資格也好,我也應該去死”
“現在,隻要自己還活著,就有下一個“龔慶”,為了自己的記憶不擇手段,不能再麻煩師兄了,不能再讓龍虎山陷入危機了,我已經多活了七十年了,餘生也隻會添麻煩”
“對不起,師父,弟子要失信於您了”
當年,他在恩師麵前立下重誓,不管多痛多苦都要活下去,但如今他撐不下去了。
可就在這時。
一道既關切又氣憤的聲音陡然響起。
“晉中!你剛剛說什麼!你有什麼事情要失信於為師?”
聽到這聲音,田晉中身形猛然一顫,轉過腦袋,看向了門口。
此時,三道身影正推門而入。
可等他看到居中的那一道魁梧、威嚴的身影時,整個人愣住了。
半晌後,他顫抖著嘴唇,喃喃道
“師父”
隨著這一聲“師父”的落下,他那充滿疲憊和哀傷的雙眸之中,緩緩地流出了兩行清澈的淚水。
晚風浮雲散,明月照人來。
就在張靜清、田晉中師徒四人團聚的時候,段長生和金光上也人來到了龍虎山山頂,兩人站在一塊巨石上,俯瞰著山中的夜景。
穹頂之下,天師府的建築輪廓清晰可見,宛如一幅寧靜而雋永的畫卷。
得益於召喚時間的延長,祖孫倆難得有這樣的時間,享受著這份美好與愜意。
不知過了多久,金光上人將目光從天師府收回,然後看向段長生,麵露憂色道
“長生,你的能力雖然妖孽,但未來的路,不好走啊……”
“就如今天這個叫哪都通的勢力,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一有機會,估計還會咬著你。”
“另外,現在的武器遠超我們那個時代,個人實力再強,終究還是肉體凡胎,敵不過那些造物。”
“所以,接下來的路,你有想好準備怎麼走了嗎?”
段長生聞言陷入了沉默,金光老祖說的沒錯,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危險,未來的路充滿著荊棘。
個人的能力終究有限,哪怕自己現在可以召喚張靜清、張懷義、金光老祖,無需懼怕任何異人。
但是,若麵對整個異人界,還是遠遠不夠看
除此之外,金光老祖剛剛所說的,也是他最擔憂的。
那就是現代武器!
以自己現在的實力,一枚遠程導彈能在自己反應過來前,將自己乾趴。
所以,若自己想安心地活在這個天地間,唯有不斷變強,強到可以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異人界,強到可以忽略任何造物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