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城對於張家這個家族的了解並不深入,僅限於從報紙上讀到的那些略顯奇特的報道。
兩年前,張家的一場轟動性官司更是讓這個名字在公眾視野中頻繁出現,成為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場官司的主角之一是張玉龍的嫂子,她指控張玉龍獨攬了家族大部分物業的控製權,並提出了幾項核心訴求:
首先,要求徹底清查張家所有財產,確保張玉龍沒有私藏或私吞任何資產;
其次,她堅持認為張家的資產應屬於全體家族成員共有,包括女婿在內的每一位家族成員都應有份;
最後,她主張所有財產應在四房人之間平均分配。
然而,這場豪門恩怨的較量最終以張玉龍的勝利告終,嫂子的訴求未能得到支持。
這場官司不僅劇情曲折,涉及複雜的家族關係和巨額財產紛爭,還展現了豪門內部不為人知的秘密與矛盾,因此在香江地區引起了巨大轟動,連蘇城對此事都略知一二。
張玉龍家族在香江,以其獨樹一幟的家族特色聞名遐邇,最為顯著的特點便是“同居共財”與“家規森嚴”。
所謂同居共財,即家族成員永不分家,財產共享,共同進退,這種理念超越了傳統家族經濟管理的範疇,是為了家族高度的團結與協作精神。
曆史上,雖不乏家族在初創或困境時采取類似策略,以集中力量、共度時艱,但往往隨著家族勢力的壯大,成員間便開始追求各自的利益與空間,私產漸生,分家自立成為常態。
然而,張玉龍家族卻反其道而行之,他們不僅將“同居共財”作為家族長期發展的基石,更將其推向了極致。
家族成員無一例外地需在公司任職,同住一棟屋簷下,消費均攤,徹底摒棄了私房錢的概念,確保了家族內部的絕對公平與透明。
在張家,公平不僅體現在經濟層麵,更滲透至生活的方方麵麵。
兒子們的衣著統一,兒媳婦雖服飾各異,但均遵循同等的價值標準,彰顯了家族內部無差彆的待遇與尊重。
此外,家族成員被嚴格規定,除必要的商務活動外,不得在外就餐,這一規定不僅強化了家族成員間的緊密聯係,也體現了對家族傳統與規矩的堅守。
麵對偶爾對家中飯菜感到厭倦的渴望,家族成員亦需克製,因為家規的嚴格與無私房錢的現實,讓任何外出就餐的念頭都隻能作罷。
這種看似苛刻的規定,實則是對家族凝聚力與價值觀的深刻體現,讓張玉龍家族在香江乃至更廣闊的地域內,成為了一個獨特而令人矚目的存在。
張家的家規多達一百二十餘條,條目繁多且要求嚴苛,尤其針對兒媳婦的規範更是細致入微。
諸如規定兒媳不得因丈夫外出而晚歸;除娘家直係親屬外,不得隨意至他人家中玩耍或留宿;
每日清晨,必須向婆婆請安,並共同參與拜佛誦經等儀式。
這些家規被精心裝裱,懸掛於祖屋一樓祖堂之上,成為家族成員必須遵守的準則。
值得注意的是,這些家規並非沿襲自祖輩,而是由張家兄弟,尤其是大哥張玉階與其母郭庚共同商議製定。
他們所居住的祖屋,是1949年後在香港購地自建的,原為一幢兩層平房,卻因1952年的電線短路火災而毀於一旦。
為了延續家族共居的傳統,張玉階不惜斥資百萬,將其重建為五層銅構樓房,每一細節均彰顯其長遠規劃與匠心獨運。
在當時,百萬巨資實屬罕見,足見張家對家族傳承的重視。
這座祖宅不僅規模宏大,更承載了張家的曆史與記憶。
在鼎盛時期,這裡曾居住著三十餘口家族成員,共同維係著同居共財的生活方式。
然而,這種和諧共處的局麵,卻因1977年張家老太太的離世而麵臨挑戰。
老太太作為家族的精神支柱,她的逝去讓家族的未來走向充滿了不確定性。
果不其然,隨著老太太的離世,家族內部的平衡逐漸被打破,同居共財的模式也開始難以為繼。
這一變化,最終引發了家族內部的紛爭與官司,而這一切的根源,皆可追溯至那座見證了張家興衰的祖宅。
張玉龍最終贏下了這場官司,拿下了張家接大多數的財產。
就如張家控製的會德豐集團股份,表麵上是由張家管,實際上早已經成為張玉龍的私人財產,所以都是他說了算。
拿下張家大部分財產之後,張玉龍已經有帶著妻兒離開香江的想法。
這幾年,一直在澳洲那邊尋求出路。
蘇城帶著張玉龍,很快來到了喜悅來酒家。
隨後,讓酒樓經理給他安排了一個包廂,給包廂中上了茶具茶葉點心這些,兩人這才開始聊了起來。
“張先生,不知道你找我所為何事?”蘇城的確有些好奇。
他與張玉龍,今天是第一次見麵,此前兩人之間沒有任何的交流過。
就算上一次蘇城進入會德豐集團董事會那次,張家的代表也僅僅是張玉龍的一位手下罷了,他並沒有親自過來,那個時候的張玉龍,應該還在澳洲。
“蘇先生,不知道您對我手頭上的會德豐集團股份有沒有興趣?”張玉龍也沒有打算轉彎抹角,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張玉龍手中擁有會德豐集團23.5的控股權,這個控股權甚至比約翰·馬登的控股權還高。
隻不過,張家一直以來都沒有插手會德豐集團的管理權罷了。
原本,蘇城的股份的確沒有張玉龍多,可這一年多以來,他讓天元投資公司陸續吸納會德豐集團的股份,如今已經突破25的股份了,自然是第一大股東。
如今,會德豐集團連續兩年利潤大跌,且會德豐船務公司虧損嚴重,張玉龍終於忍耐不住,這才召開了這場董事會議。
不過,很顯然,董事會議的作用不大,就算對約翰·馬登發難,也沒有任何用處。
所以,原本就有撤離香江想法的張玉龍,看到會議結束後就有了這個想法。
全世界誰都知道,蘇城擁有的財富難以估算,手頭上的資金流更是令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