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看到那個敵方將領了嗎?”高衡大槍一指鄭富所在的方向道。
求活旅騎兵已經跳出了攻擊範圍,安南軍後隊都是輜重部隊,沒有騎兵,步兵在一片混亂的情況下也追不上騎兵,戰象受驚,自相踐踏,就算是正常情況下,大象的速度也不能跟戰馬比,所以高衡他們實際上已經進入了安全地帶,如果就此收手,也可以看一場好戲。
山穀裡的情況,高衡不用看也知道,求活旅發出了震天的喊殺聲,在山穀外清晰可聞,敵軍士氣一瀉千裡,求活旅士氣大振,這些將士們帶著對安南人的仇恨,發動了大規模反擊,安南軍被炸得暈頭轉向,鄭富下令撤退,士兵們便爭先恐後往入口衝,局勢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將軍,卑職看見了。”阿木點頭道。
“怎麼樣,敢不敢跟本將一起乾一票大的,擒賊先擒王。”高衡說道。
阿木哈哈一笑,“將軍,這有什麼敢不敢的,上了戰場,卑職早已經看淡生死,現在有這麼條大魚在前麵,不吃白不吃!”
高衡道:“好樣的。”說罷,回頭對剩下的近百騎兵道:“兄弟們,看見前方的將旗了嗎?”
“看到了!”士兵們高聲回應道。
高衡道:“那將旗下,頭上插著紅纓的將領就是對方主將鄭富,現在,本將要去乾掉他,你們,願不願意同去?”
“願意!”年輕的士兵們此刻熱血沸騰,他們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充滿了這麼多的力量。高衡作為求活旅主將,不僅有智慧,還有著十足的膽量。試問,哪個士兵不願意跟著這樣的將軍馳騁沙場呢?
“好!都他娘的是好樣的!騎兵連!”
“在!”
“進攻!”高衡縱馬第一個衝了出去,身後百名騎兵跟著高衡一起衝了上去。
“大將軍!敵軍上來了!”剛撤出鄭富正被士兵們護著往後退,猛然,一個衛士一指側麵喊道。
鄭富立刻扭頭看去,隻見黑煙之中,一群上百人的騎兵正筆直朝著他們衝了過來。
一名炮兵奇長大喊道:“是他們!就是他們引爆了火藥,他們又殺回來了!”
鄭富聞言,勃然大怒,後隊數千人馬就是一群廢物,區區一百多騎兵竟然就能把後隊的陣型給衝亂了,要知道,後隊可是有足足四千人馬啊,還有象兵,這些人難道都是吃屎長大的嗎?
“慌什麼!都給我殺上去,殺光這支騎兵!”鄭富鏗的一聲拔出腰間戰刀,怒吼道。
一百多騎兵他還真沒放在眼裡,雖然在山穀中遭到了伏擊,但是身邊還跟著一個奇的衛士,而且是精銳邊軍,難道還能怕了這些民夫不成?
鄭富摘下頭盔,扔在地上,額頭青筋暴起,大吼道:“殺!”
彆的部隊不敢說,他的親兵衛士是絕對服從命令的,鄭富讓他們去死,他們都不會眨一下眼睛。
鄭富帶著兩百騎兵朝這邊衝了過來。高衡咬緊了牙關,果然是邊軍大將,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能組織一波反擊,自己這一百騎兵若是對上他們的人馬,不僅在人數上吃虧,在馬上搏戰方麵更是沒有優勢,隻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直搗黃龍,以最快的速度乾掉鄭富。
兩支騎兵高速接近,高衡的大腦飛速旋轉。在戰場上,特種兵需要時刻保持一顆冷靜的大腦,打仗固然需要熱血,但是在更多情況下,往往是冷靜思考的人可以活到最後。
在一瞬間,高衡的腦海中已經對形勢進行了基本的分析,若是他就這麼帶人衝上去跟鄭富糾纏在一起,肯定不是對手,最後他們會吃虧。隻有對鄭富一擊必殺,才能扭轉局麵,但是自己的馬上功夫不過關,鄭富是久經沙場的大將,自然騎馬作戰是長項,以己之短攻敵之長,這不是高衡的風格。
高衡有信心,隻要是下了馬,自己一定能乾掉鄭富,現在問題的焦點就集中在怎麼搞定鄭富的戰馬。高衡心念電轉,隻能賭一把了。
他拍了拍黑雄馬的腦袋,高聲道:“夥計!今天就要看你的了,你是馬中王者,咱們一起,廢了他的戰馬。”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鄭富顯然也已經看到了領頭的高衡,他心中大恨,雖然不知道此人的身份,但是猜想應該是敵方重要人物,不管是在任何一個國家,能帶領騎兵作戰的武將,其地位都不可能低了,殺了他,以泄心頭之恨。
鄭富吼道:“都給本將讓開,那個人是本將的!”
鄭富提起手中大刀,直取高衡,兩人已經可以清楚看見對方的麵部表情。鄭富舉起了手中的大刀,這是他最拿手的招式,鄭富力大無窮,一招橫掃千軍百試不爽,在跟阮氏作戰的戰場上,也不知道多少阮氏的軍將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這一招說起來沒有太多的技巧,完全是一力降十會,誰要是敢硬接他這一招,基本上就是連人帶兵器被砍成兩段。
高衡也不是一般人,作為軍中的佼佼者,他抬眼一看就知道鄭富的優勢在哪裡,他偏偏不接招。
“去死吧!”兩人眼看就要交錯,鄭富大吼一聲,在馬背上立直了身體,腰部發力,帶動臂膀轉動,大刀帶著破風之聲呼嘯而來,這一下要是命中了,高衡連人帶黑雄馬都會被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