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太醫理了理衣袍,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公主殿下,微臣還要繼續研製治療皇後病情的藥物,微臣就先告辭了。”
他說罷,也不等顧若翾應答,站穩了腳跟便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顧若翾的聲音,冷冷傳來:“站住。”
袁太醫眼底有些煩躁,極為不耐的停住腳步,回頭看向顧若翾:“公主,你還有什麼指教?”
宋嬤嬤扯了扯顧若翾的衣袖:“公主,你就彆為難袁太醫了,還是讓他快快離去,好讓他早點研製出為皇後醫治頭疼的良藥吧。”
剛剛服下的止疼藥,雖然暫時止住了頭疼,可治標不治本啊,待藥效退了,皇後娘娘的頭疼還是會複發的。
要研製出治療頭疼的藥方,這才是重中之重。
袁太醫嘲弄地勾了勾唇,極為輕蔑地掃了眼顧若翾。
“公主,微臣失陪。”
他堂而皇之,姿態極為囂張地跨出了那道殿門。
顧若翾就那麼靜靜地凝著他離去的身影。
“袁太醫不會忘了,你曾在沈府裡見過本宮的事吧?”
袁太醫的身子一僵,腳步頓時停住。
這一刻,他隻覺得如芒刺背。
他手心漸漸地冒出不少的汗水,他還以為公主已經忘了沈府的事情呢,剛剛公主都沒在陛下與太子麵前提起,如今人都走了,她卻又提了出來。
公主這是什麼意思?
他很快便穩定了心神,為自己想著退路。
本來太子皇後與秦家的關係就好,他與秦家的關係也相處得很是融洽,這彼此之間幫個小忙,做個什麼事又能說明什麼?
這些年他對皇後忠心耿耿,皇後極為信任他,他就不信這麼一個不受皇後寵愛的公主,能治他的罪?
袁太醫勾唇笑著,再次回頭看向顧若翾。
“微臣當時眼拙,確實沒認出公主的身份,還望公主恕罪……”
“本宮當初被沈聿臣母子毒害,那毒藥是不是你提供的?”顧若翾也不與他廢話,直截了當地問。
宋嬤嬤一驚,眼底滿是驚詫:“還有這種事?”
袁太醫的臉色一變,他連忙搖頭否認:“不,不是。微臣怎麼可能會給他們毒藥,讓他們殘害無辜呢。”
“宋嬤嬤,這些年微臣是個什麼樣的人品,你應該最清楚。身為醫者當救死扶傷,可不能隨意地利用醫術害人。”
宋嬤嬤不置可否地點頭:“袁太醫的人品,老奴還是相信的。公主,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顧若翾冷笑一聲:“誤會?”
“或許是一場誤會吧。”
袁太醫鬆了口氣,連連點頭:“對,就是誤會。微臣那時就是湊巧遇到了秦家人,湊巧幫個小忙而已。這前朝後宮誰不知道,皇後太子與淑貴妃秦家的關係親密啊,微臣這也是看在皇後太子的麵子上,才幫了秦家的小忙而已。”
顧若翾抿著唇角沒有言語,她隻一言不發地看著袁太醫。
袁太醫被她那一雙眼睛盯得發毛,再次提出告辭。
這次,顧若翾倒是沒有阻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