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個局,他們早就布好。
隻是今日終於爆發了出來而已!
顧若翾微眯眸光,眼底閃過幾分堅韌。
這次有她在,她會努力堅定的保護國公府的所有人。
保護國公府的人,就是在保護母後與皇兄!
他們是緊密相連,血脈相融的親人,她絕不容許任何人肆意欺辱踐踏他們。
顧若翾緊緊的握住韓容霜的手:“你能來找本宮,本宮覺得特彆的高興。這也說明,你沒將本宮當作外人,而是關係親密能夠依靠的親人。”
“容霜,你做的特彆對,非常值得表揚。”
韓容霜的一雙眼睛頓時亮晶晶的,很是欣喜的看著顧若翾。
她忍不住蹦了起來:“耶,我就知道表姐你不會坐視不理的。”
“表姐,你真好!”
她忍不住雀躍的撲入顧若翾的懷裡。
顧若翾伸手緊緊的抱住她。
她的手輕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彆怕,表姐給你大姐姐撐腰。”
韓容霜感動得當即便哭了起來。
她之前的彷徨無措,在這一刻徹底的得到了釋放。
顧若翾安撫了韓容霜一會兒,便帶著她直接到了京府衙門。
在蒼淩國大理寺更專注於司法審判,尤其是重大刑獄案件的審理,而京府衙門則主要負責行政管理和民事案件的審判。
所以吳家的人將韓容麗送入了京府衙門,而非大理寺。
京府衙門的府尹姓宋,名叫宋淩,他正在辦案,突然聽到捕快回稟,嘉陽公主來了,他不由得一驚,連忙出府迎接。
韓容霜恭敬的攙扶著顧若翾下了馬車。
宋淩已經匍匐跪地:“臣拜見公主殿下。”
顧若翾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聽說護國公府的大姑娘,被你們衙門收監了,所以本宮來看看她。”
宋淩有些猶豫,麵露為難之色。
顧若翾的神色一凜,滿身的氣壓洶湧衝著宋淩撲去。
“怎麼?本宮沒資格見?”
宋淩嚇得身子一抖,他連忙回道:“公主息怒,臣不是這個意思。”
“臣這就帶你去見韓容麗。”
韓容麗被押入了大牢,因為顧忌到她是護國公府的人,宋淩特意給她安排一個單間。
牢房雖然挺乾淨整潔的,還有一個石床和石桌,可是牢房裡潮濕難聞的氣息,經久不散。
顧若翾剛一踏入,就覺得氣味刺鼻,令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韓容霜連忙拿了一個帕子,遞給顧若翾:“表姐,你堵住鼻子吧,這味道太難聞了。”
顧若翾搖了搖頭。
比這更惡劣的環境,她曾經都經曆過。她是吃過很多很多苦的人,她再不是那個養尊處優的公主。
而是早就經曆了人間疾苦,快速成長蛻變了。
這點小小的氣味,她怎會忍受不了?
她踏入牢房,一抬眼就看見韓容麗穿著淩亂臟汙的衣衫,頭皮蓬鬆淩亂,整個人猶如失了魂,像個木偶縮在牆角怔愣出神。
有腳步聲傳來,她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韓容霜從出事開始,還沒有機會見到韓容麗,在她印象裡,她的大姐姐從來都是優雅端莊,賢惠大方的。她從未見過大姐姐這樣狼狽,這樣落魄的模樣。
她的眼睛驀然紅了。
鼻頭發酸,豆粒大的淚水從她眼角滑落。
她再也忍不住,朝著韓容麗撲了過去。
“大姐姐。你怎麼樣了?”
韓容麗一愣,她原本有些麻木的神色,在抬頭看向撲向自己的韓容霜,終於有了一些變化。
她伸手,摟住了韓容霜。
韓容霜趴在她懷裡,哭得肝腸寸斷。
“大姐姐,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他們有沒有虐待你?”
宋淩連忙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顧若翾,他連忙搖頭:“沒,本官沒有對她用刑。”
本來這個案子,就極為簡單。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又加上嫌疑人主動認罪,那麼他就沒有任何的必要再對犯人用刑。
這件事案子,他打算明日就要上交到刑部。
一旦刑部定了案子,就會出處罰結果。
是坐牢,還是要處斬,一切都看上麵人的決定。
他是京兆府尹,護國公府的人,他還沒權利處置。
韓容霜擦了擦眼淚,緊緊攥住韓容麗的手,看向顧若翾:“大姐姐,我帶了公主表姐來看你。你彆怕,公主表姐一定會想法子救你出去的。”
韓容麗的眸光黯淡,她鬆開韓容霜匍匐跪地,衝著顧若翾行了一個大禮。
“民婦,拜見公主殿下。”
顧若翾連忙趨步上前,攙扶住了她的手臂:“表姐,你彆多禮。”
韓容麗一怔,她有些受寵若驚:“民婦不敢當公主的一句表姐。公主殿下能屈尊到這牢房看我,我已然覺得很是感激。”
“此地不宜久留,還請公主殿下,速速帶著霜兒離開吧。”
韓容霜連忙說道:“大姐姐,公主表姐是來救你的……你若有什麼難言之隱,儘管向公主表姐訴說,她一定會幫你的。”
“你不要什麼事情都一個人扛著,倘若你真的這樣認命了,珍姐和博哥他們該怎麼辦?”
韓容麗聞言,淡淡的勾唇一笑。
她眼底死寂一片:“他們如何,那是吳家的事。我哪裡操得了他們的心?霜兒,聽我一勸,此事不用查了,確實是我對那個老太婆下的毒。我辯無可辯……既然犯了錯,那就要付出代價。”
“我覺得我現在很好,很清醒。此事與公主殿下無關,霜兒你真不應該將公主牽扯進來。你趕緊帶公主離開吧,此事早就塵埃落定,就這樣吧。”
她心如死灰,一雙眼沒有任何的光亮。
韓容霜急的又哭了起來:“大姐姐,你怎麼能這樣自暴自棄?人的生命是多麼的珍貴,你怎麼就這樣放棄了自己?”
“我不信,你會毒害吳家老夫人,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隱情。大姐姐,我求你說實話,求你為自己辯證,求你救救自己可好?”
韓容麗搖了搖頭,她的情緒漸漸的有些急躁。
“我都說了,毒是我下的,人證物證確鑿,霜兒你為何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