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從冷青尋那裡拿了不少好東西,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其實他一直想給師父送點什麼的,儘一點心意而已,可實在不知道該送什麼,也確實沒什麼拿得出手的。
說到底還是他的眼皮子淺,見識不夠廣,強者的世界可不是他現在能懂的。等師父離開後,蕭炎把木靈原石的碎渣渣都喂給小竹靈,等小竹靈吃光了,就讓它開始給自己療傷。
從這天起,蕭炎正式閉關,淡出眾人的視線。君子穀,七君子將三十二位陣亡的戰將的鎧甲全部豎立在墓園周圍,眾人立下誓言,如果他們戰死在沙場,就把骨灰葬在這裡,和死去的兄弟們作伴。
時間匆匆而過,一轉眼,兩個多月過去了,時間進入到七月底。火靈穀的洞府中,蕭炎穿著寬大的白色修行袍,長發披肩,眼簾低垂,盤膝坐在紅玉台上。
淡淡的紅光籠罩著他的身體,讓他麵部的輪廓越發清晰,如同刀刻一般。他的腦海中,萬劍盤旋,形成一個深邃的旋渦,向外拋灑出柔和的白光,就在漩渦中,一把紅色的長劍垂直轉動著,正好和旋渦的方向相反。
一正一反,一陰一陽,劍漩和火雲劍的劍魂,達成微妙的平衡。旋渦最底部,原先的三把小劍已經結合成了一把,奇怪的是,這把小劍時而閃動紅光,時而閃動白光,時而順時針,時而逆時針,它的每一次轉換,都會發出一道細微的波動,被蕭炎的靈魂所捕捉。
如果把劍魂比如一個活生生的人的話,那麼這把小劍就是尚在孕化中的胎兒,他集萬千意念為一體,他根植於蕭炎的靈魂。
他從火雲劍的劍魂中汲取著成長的奧義,蕭炎“看”著腦海中的劍旋圖,似夢似醒,他的魂海微微地蕩漾著,黑色的絲綢一般的波浪向著遠方推送,仿佛進入到一個悠遠而神秘的世界裡。
叮
不知道過了多久,蕭炎身邊的沙漏忽然發出一聲脆響,將他從悠遠的夢境中拉了回來。
蕭炎緩緩睜開雙眼。眨動了幾下,看著眼前清晰而通透的世界。嘴角勾出一絲淺淺的笑意,他的境界又提升了。
他靜靜感受了一會,然後才站起身,讓全身的骨頭都鬆動開了,才有些慵懶地向著外麵走去。
整整三個月,他一共醒來過三次,靜修不但鞏固了他的修行境界,也讓靈魂得到了安息,魂力似乎增強了不少。
最為明顯的變化就是腦海中的劍旋圖,它始終在那裡,從自己的魂海中汲取著能量,無時無刻不在旋轉著,保持著動態的平衡。
“難怪聽人說強者一閉關,動不動就是三年五年的,看來一點都不假。”
蕭炎走出洞府。頭頂上,明晃晃的陽光照耀在身上,讓他說不出的舒服,異常白皙的膚色在陽光的衝刷下,漸漸恢複了血色。
朝歌駕著黑鷹從遠方飛來,等黑鷹降低了高度後。朝歌衝著蕭強大聲道“小師弟,師父讓你即刻下山,半月內抵達北海公國的國都北海城”
“七君子呢”
“他們兩個月前就出發了,聽說是去剿匪曆練了,你們在北海城彙合”朝歌傳完口訊,向著蕭炎打個手勢,黑鷹衝天而起,消失在湛藍的天幕中。
剿匪曆練?蕭炎愣了一下,轉而釋然,七君子終將成為獨當一麵的人物,他們磨練出來了,那我就可以偷懶了。
蕭炎的肚子咕咕叫了幾聲,他用手摸了一把,衝天而起,召喚出身後的龍翼,向著遠方飛去。
三日後,古浪山莊,會客大廳中,兩排十六張座椅已經坐滿了客人,後方又擺放了兩排,也坐滿了,還有一些年紀稍輕的中年人站在座椅後,一眼望去,足足有六七十人之多。
這還不止,就連大廳外的台階上下都站著人,眾人的表情透著幾分焦慮,幾分期待,時不時地向著廣場上望去。
三個月前,古驚雲大師重新出山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聯邦,甚至連北部聯邦和金雀聯邦也被驚動了,紛紛前往古浪山莊,希望懇請老祖宗為他們打造一把玄兵。
但他們來的時候老祖宗已經閉關了,並且被告知三個月後才出關,而今天,正好就是老祖宗出關的日子。
從早上開始,客人們就絡繹不絕地趕到古浪山莊,每個人都希望能拔得頭籌,說動老祖宗為他們打造一把至少是中品的玄兵。
定製的玄兵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能打上家族的烙印,一脈相承,流傳下去。即便是中品玄兵,經過幾代人血脈和能量的融會,威力也會獲得大幅提升,如果“養”的好,威力甚至堪比上品玄兵。
誰家不想擁有一個獨一無二的傳承的寶貝,而且還是威力強大的絕世兵器坐在大廳裡的人,每個人都勢在必得,無形中將他人當做是威脅,所以看似平靜的大廳,實則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兒。
蕭炎趕來的時候正好是正午,他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山莊,當走到大廳廣場前,看到這麼多的人的時候,不禁吃了一驚。
他還不知道今天是老祖宗出關的日子,隻是猜測這些人不是為了魂殿就是為了玄兵而來,所以他很快恢複了淡然之色,神情自若地向著大廳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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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道他剛走到大廳台階的下方,就被一位麵色不善的青年男子給攔住了。青年看上去二十三四,身穿紫色錦緞長袍,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皮膚白皙細嫩,眉目間透著一股倨傲,一看就知道是富二代之流的人物。
紫衣青年打量著風塵仆仆的蕭強,嗤笑了一聲,搖動手裡的折扇,鄙夷道“小子,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貧寒之人就更應該守規矩才是。今日本公子心情好,就不和你計較了,你退下吧。”
“喂,傻小子,快點走啊,彆在這礙眼”
台階上的眾人本來就心情煩躁,看到蕭炎一介布衣就敢往大廳裡闖,氣不打一處來,紛紛指著蕭炎斥責道。
蕭炎一頭霧水,他自問在古浪山莊還是挺受待見的,怎麼現在連大廳都進不去了就在他愣神之際,忽然間前方傳來破風之聲,一隻腳閃電般向著他的胸口踹來,這股力道之大,足以震碎他的五臟六腑。
蕭炎幾乎不假思索,身形一輕,輕靈地躲開了對方的大腳,站立在台階下方的廣場上,陰冷的眼神看向偷襲自己的人。
素未謀麵,一出手便不留餘地,到底是何方神聖站在台階上的銀衫少年,看上去和蕭炎的年紀差不多,臉上長著幾顆青春痘,滿臉的戾氣,此刻正居高臨下看著蕭炎,眼神中有些吃驚,但更多的是蔑視。
先前阻攔蕭炎的紫衣青年皺了一下眉頭,上前拉了一把少年,略帶著責備道“之年,趕走他也就是了,怎麼能在這裡動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