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伸長脖頸張望,一副懷春少女模樣。
“東門處紅冠第二人便是。”
朝臣階製,大有不同,高位者著黑冠,低位者著紅冠,此時,相府小公子不過入朝為官第一年,自然是以紅冠居之。
“看到了看到了。”
公主眼睛一亮,伸出手臂指著那個紅冠的方向,身體前傾,惹得段亦不由得伸出手臂擋在她身前,以防掉落,而公主卻自然而然的扶了上去。
抬眼望去,黑冠者在前,紅冠者在後,在一眾年老肅穆的朝臣中,相府小公子紅唇烏發,麵若冠玉,體態挺拔有力,自然是亮眼,不消多費時間就可以找到。
“哎!張公子真是人間富貴花,彆的女子哪能配的上他。”
公主愉快的歎了口氣,眼睛依然發光。
“不過爾爾。”
段亦斜睨了眼矮他大半頭的公主,語氣略有不屑。
“哼,張公子哪是你們這些粗人可比的。”
似乎是聽了段亦的話有些生氣,公主便轉頭瞪了一眼段亦。
察覺到公主的敵意,段亦也未再說什麼,隻是默默的收回了伸出的手臂,轉而雙手交疊抱於胸前,晨光打在飛魚服上,有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等到下朝,便又過了一個時辰,常人不動站立一個時辰,早就腿酸了,更何況是立於屋頂的常人。這不,公主已經攤開雙腿坐在了一處稍平的地方。再看段亦,仍是穩穩立著,連位置都不曾改變一下,不愧是錦衣衛出身。
“公主何必如此執著,想看張公子,明日再來便好,何苦從上朝再等到下朝。”
“七日才來一回,需得好好看,認真看,不然就又要等七日以後了。”
公主仍是專注的看著百官路,等著他們從裡麵出來。
“為何不明日再來?”
段亦有些不解,想來便來,為何要等到七日之後。
“美好的事物不可貪心,七日有一次便夠了,若是天天來看,指不定哪一天我就厭煩了翻這層層紅牆,厭煩了等這幾個時辰。”
說話間,百官下朝,日已高懸,這時再翻牆,也不妥,便慢悠悠沿著宮道走了回去。
西殿位於深宮偏西,遠離乾呈殿,所以,等他們慢悠悠走回去,便離下朝已過去了約莫一刻鐘時間。
在日光未出時分,帶公主飛躍層層宮牆,這是段亦自與公主立約以來做的最多的事,其次便是爬樹摸鳥。
下午時分,段亦又進宮了,這麼一來,周止末倒輕鬆了許多,不用天天進宮。
“段侍衛,你說蓮池左邊的那棵樹上的鳥窩裡有幾隻鳥?”
公主捏著一把南瓜子,靠在鋪了雪白狐狸毛的躺椅裡,姿態慵懶閒適。
“七隻。”
段亦看著遠處隨口說道。
“我們來打個賭,我賭五隻,若是段侍衛輸了,就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公主從椅子裡跳起來,轉到了段亦的麵前,手裡的南瓜子落了幾顆在地上。
“好。”
事已至此,段亦清楚知道,不管他答不答應公主打賭,結局都會是他輸她一個條件,所以,段亦便心不在焉的順著她說下去。
“好,非常好,段公子,請”
公主伸出手臂指著蓮池邊的那棵樹,於是下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