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抬手示意,便有人押著一位年紀不足十歲的男童自假山後繞出。
“你……張相,我素日與你無愁,你何苦為難我兒。”
嚴賦邊關征戰多年,身邊始終隻有一子,平日心疼的很,這會兒見有人拿刀抵著他,眼中便滿是焦急。
“今日就直說了吧!若是嚴將軍肯歸順於我,令郎與將軍必定平安無事,而且日後,高官厚祿,決不辜負你,若是你今日鐵了心要向聖上表忠心,那就彆怪我老頭子手下不留情了,想你嚴將軍的十萬大軍一時半刻也趕不回來,哼!”
嚴賦看著身形瘦弱的兒子,又看看地上幾乎神誌不醒的皇上,一時間,情緒交雜,難以決定。
嚴家世代為將,忠心耿耿,想不到到了嚴賦這兒,卻要在背叛與被殺之間抉擇。
自張彬退婚那刻開始,段亦的袖子便被段老爺緊緊的握在手裡,時間久了,袖口便被捏的皺起了一大片。
段亦覺得像是看了場戲一般,一時讓人分不清眼前的場景是真是假。秋月也一樣,從剛才開始,她的姿勢便再沒變過,仿佛人偶般,表情也未曾變,想必,她也未分清這戲裡戲外。
這場景並未持續多久,因為不久禦花園外就傳來了濃重而整齊的腳步聲,伴隨而來的是令人寒顫的肅殺之氣。
“哈哈哈,到了到了,終於到了,我的好皇祖,你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嗎?來人,呈上我給皇祖的禮物。”
攀越聲畢,便有身著帶血鎧甲的士兵捧著一個木匣子走了過來,匣子裡,是一段雪白的白綾。
此時,秋月才似突然醒了過來一般,越過小桌子衝了出去,精準的抓住了那段白綾,速度之快,令旁邊訓練有素的士兵也未反應過來。
她抓住了白綾,使勁的撕扯,然而那白綾,卻紋絲不動,她又向旁邊看去,看到了士兵腰間的配劍,然而這次,不等她拿到劍,便有人將她踹倒了。
“哎~你大膽,她可是朕未來的侍妾。”
攀越攔住了欲再踹她一腳的士兵,可是臉上卻是無儘的嘲弄和不屑。
此時,她仍保持著剛才被踹倒的姿勢匍匐在地上,段亦終於看到有一滴淚從她的眼角,順著她高挺秀氣的鼻梁滴在了麵前染了血的地麵上。
“亦兒,不可亂動。”
段老爺子附在段亦耳邊似勸告又似警告的這麼說了一句,仿佛是察覺到了段亦眼裡的不忍和吃驚。
事已至此,攀越也不再多說,稍一示意,便有兩個士兵拿了白綾朝著已昏迷不醒的皇帝走了過去。
“不~”
秋月如發了瘋般,爬起來衝向拿白綾的士兵,隨即,便有兩名士兵一左一右,抓住了她,任她眼睜睜看著她的父皇在白綾的慢慢收緊中,臉色發青,漸漸失去生息。
“父皇,父皇,你這個賊子,你會有報應的……”
鬢釵皆亂,衣服也淩亂不堪,她不停的哭喊詛咒著麵前站著的攀越,但攀越,卻不為所動,仍是滿臉笑意的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出並不精彩的戲曲般。
“送她回她的寢殿,找人看好她。其餘的人一並殺了。”
攀越轉身,看都不看其他匍匐在地上的宮人,便毫不在意的下了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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