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隻剩左肩至鎖骨的一處了,唐琣在心中長歎了口氣,不過上個藥而已,竟如遭受了一遍酷刑,這會,已有滿身汗意了。
唐琣繞至她前方,隻撩開了一點發絲,便看到了肩頭的傷處。
四夕相比十年前,身高有所增長,但與唐琣相比,還是低了大半個頭。
唐琣低頭看了看四夕清冷的麵頰,見她目光空空盯著前方,也不知在想什麼。深吸一口氣屏住了呼吸,湊近了她的肩膀處,挑出一方藥膏迅速上了藥。
她的肩膀瘦俏,骨架嬌小,連日來受傷病磋磨,更是消瘦,是以唐琣隻能手下輕之又輕,生怕弄疼了她。
“好了,這藥膏你拿著,明日開始,讓小翠每日為你上藥”
上完了藥,唐琣立時側身放下手上的瓷瓶,撈起地上掉落的寢衣,輕輕的為她披上。
如今已漸漸入秋,夜裡不免有絲絲涼意,隻這一會兒,四夕的皮膚便冰冰涼涼,唐琣雖說下手輕,但還是感覺到了指尖的涼意。
“還有這裡。”
猝不及防,四夕轉過身撩開了胸前遮擋的長發,指著一處疤痕醜陋的陳年箭傷,目光幽幽的盯著唐琣。
箭傷處理的過於粗糙,是以恢複的並不好,傷口處凹凸不平,看得出處理箭傷之人並無什麼經驗。
唐琣看了一眼,眉頭便皺了起來,心思全在那處箭傷上,絲毫沒注意到麵前大泄的美好春光。
“這傷是誰為你處理的?”
“是蕪娘,當日我落下山崖,是蕪娘救了我,後來又隨著她去了南樓,苟延存活,直到再次看到了你。”
四夕聲音沙啞無力,帶了些許感傷,聽得唐琣也心中難受。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並如此嬌弱的天家貴女,這十年,不知是吃了怎樣的苦,才熬到了今日。
唐琣心中一時悔恨,隻怨自己沒有護好她,如今又叫她受了這樣的折磨和羞辱。
“自分彆,我苦苦尋你,如今你我相遇,以後我定護你安生。”
千言萬語,到了口邊,卻隻冒出這一句,分彆多年,兩人都有些生疏。
唐琣緊皺眉頭,疼惜的摸了摸四夕的長發,看她眼中淚意朦朧,心中不忍,伸手將她擁入懷中。
身體熟悉的觸感,讓十年前的記憶突然被揭開,一時兩人都痛苦不堪,四夕更是在唐琣的懷中低低哭出聲,唐琣眼中發紅,心中緊的難受,隻能緊緊的將四夕抱住。
“我們以後還會分開嗎?”
四夕抬頭詢問,嬌媚的麵容梨花帶雨,一雙眸子更是含情脈脈的盯著唐琣。
唐琣見此情形,一時心中柔軟一片,緊了緊雙臂,讓懷裡的人更貼近自己。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低聲呢喃,唐琣看著懷中的美人,心中情動,稍一低頭,便觸碰到了她飽滿誘人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