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各位的膝蓋都有骨氣些。”
陳盧的眼光輕飄飄掃過那些要跪不跪的。
聽了這話,那些還打算跪的,立時不動聲色的站直了身子,假裝無事發生,但心中卻在盤算今日抱宰輔這大腿,也不知是合適不合適,宰輔雖買賣良田,但說白了也隻是貪財罷了,過了今日,他還是當今皇帝的老嶽丈,所以今日這膝蓋是彎還是不彎?
“既如此,那此事便交由大理寺審吧。”
皇帝看著底下眾人,似是毫不在意的開口說了一句。
可此話一出,方才那些還在心中天人交戰的便出了一頭冷汗,一邊擦汗一邊暗自慶幸還好自己這膝蓋終究是沒軟
“皇上聖明。”
下朝後,大理寺卿帶人匆匆趕來,這好遇到散朝時分,兩人相看片刻,大理寺卿躬身道。
“得罪了。”
隨後不等宰輔陳舟開口,便轉身對著身後的官兵霸氣說道。
“帶走。”
“且慢。”
官兵正要上前,被陳舟攔住。
“我有一事不解。”
“何事,大人說來聽聽?”
“與你無關,我找司諫陳盧。”
被猛然一拒,大理寺卿默默的摸了摸鼻子退至一旁。
“能否請你告訴我,這些蓋著私印的買賣文書是哪裡來的?”
陳舟目光灼灼的盯著人群中司諫陳盧問道。
“嗬,這我可不知道,大人的私印,要問便回去問那位為你辦事的人吧。”
說罷,陳盧揚長而去,宰輔陳舟自然也是被帶往大理寺卿審查。
一路沉思,陳舟想了許久,但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當初買來的良田都是在旁人名下,且這些人都是管家找的,自然是與他沒有任何關係,所以田契這些,陳舟從沒有放在心上過,就算查也查不到他身上來,隻是,他百般叮囑管家要抹除一切與自己相關的痕跡,但為何又會出現這些蓋著自己私印,連買賣文書都算不上的東西
百思不得其解,又奈何自己即將被押往大理寺,不能回府上問個清楚,陳舟不由得心中煩躁不堪。
“大人還是鎮定些,進了大理寺,可要待上好些日子。”
看出了陳舟的煩躁不安,大理寺卿心中暗笑。
一路行軍,唐琣押著大軍,儘量在白日多趕些路,夜間才會紮營休息,兩日下來,軍中士兵們疲累不已。
深夜,唐琣站在營房外,看著綿延數裡的營帳,心頭不免浮上一絲擔憂,眼下自己手中的隻有五萬大軍,可大越的大軍卻有二十萬,邊境守軍的消息雖然還未送過來,但按照大越使臣所說,也就在這一兩日,他們便可到北周邊境,到時,若是唐琣沒有及時帶兵趕過去,很可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唐琣閉上眼,將腦中煩亂的思緒都趕出去,最後隻留下那一抹青色的身影,最後一次相見,還是在宮道上的遙遙一瞥。
隻是兩日,兩人卻已經相隔數百裡,唐琣回想自己短暫的一生,仿佛就如一場兒戲般,與相愛之人頻頻錯過,如今唯一能為她做的,便是帶兵守住北周的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