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正是自那幾口大鍋中飄出來的,香味不斷散發,引的眾人伸長了脖子盯著,生怕到自己了,那鍋中便沒有了香噴噴的米粥。
不過眾人擔心的也確實不無道理,長隊剛過一半,鍋中便見了底,負責舀粥的士兵目露遺憾的看著鍋中,舌頭不斷的舔著乾裂的嘴唇。
這批糧食是這幾日來唯一一批到了大營中的,雖說可解燃眉之急,但二十萬大軍啊,雖每人隻盛了半碗,可還是遠遠不夠,而且僅有的米粥還要先供著負責出征打仗的士兵吃,他們這些夥兵,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鍋中的米粥被瓜分完。
“沒有了,米粥沒有了。”
後麵沒有分到米粥的士兵,臉上現出忍了已久的崩潰之色,看著麵前空空如也的大鍋,眼底逐漸猩紅,不由得向那些分到了米粥的士兵惡狠狠看去。
分到米粥的士兵心底一顫,似乎是預感到了將要發生什麼,再也顧不得米粥滾燙,急吼吼端起碗向嘴中倒去。
沒有米粥的士兵見狀,連忙撲上去
霎時間,現場一片淩亂,嘈雜聲不斷,士兵們圍在一處打雜互相攻擊,維持秩序的副將看著眼前的混亂,震驚不已。
而碗中的白粥,卻在爭搶間灑落在地。
這一幕,看的周遭許多沒有加入爭搶的士兵心疼不已,不由得蹲下身來用手將白粥從地上攏起,可惜,白粥已摻雜了沙粒泥土,無法下咽。
“報~~~~”
就在這時,一哨兵神色恐慌的飛奔進主帥大營。
“稟報主帥,北周大軍來襲。”
“什麼?”
大越主帥神色一僵。
北周來襲自在他預料中,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快到大越士兵還未來得及吃上一口熱粥。
片刻後,北周與大越士兵相對而立,幾十萬兵馬浩浩蕩蕩,占據了大片北周邊境的平原,俯視之下,宛如無窮無儘的黑鴉一般。
大越主帥眯眼看著對麵領陣在前的唐琣,開口問道。
“對麵主帥是何許人也?”
“稟主帥,對麵是北周赫赫有名的鎮北將軍,自他出現,北周邊境便再無胡人匈奴敢來犯。”
大越主帥身後,一將領說道。
兩國對戰,甚是敏感,所以兩方也都早早打探了對方將領的底細。
“哦,我倒是想好好會一會這叫匈胡喪膽的鎮北將軍。”
大越主帥眯著雙眸,眼中殺氣凜冽不已。
而在對麵的唐琣,自然是感受到了這股殺意。
“大元帥,對方主帥看似是衝您來的。”
吳河騎馬立於唐琣身後低聲說道。
“無妨,正好我也想會會他。”
唐琣盯著對麵的人,此人正是大越年少成名的將軍吳自招,沒想到多年過去,他已然坐到了這個位置。
十多年前,唐琣還是籍籍無名的錦衣衛時,吳自招便在朝中聲名鵲起,年少成名,一時羨煞旁人,唐琣當時也仰望他許久,沒想到到了今日,卻與他麵對麵對峙起來。
“北周小兒,出來受死。”
這時,對麵的大越陣前走出一位意氣風發的漢子,看樣子是為大越的某位將領。
這位大越將領,身材魁梧,滿麵絡腮胡,形容十分凶殘,此時正騎在馬上叫罵。
“大元帥,且由我前去試一試這漢子的底細。”
吳河自身後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