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軍可有消息了?”
唐琣開口,聲音沙啞不堪。
“援軍早該到了,可至今卻遲遲沒有消息,末將,末將想不通其中緣由。”
吳河閉上眼,腦中浮現出小翠那張圓潤俏皮的麵容,似乎是對吳河眨了眨眼。
“這事可上報朝廷了?”
唐琣再次開口問道。
“回大元帥,幾日前已派驛騎去了,隻是朝廷目前並不清楚援軍到底是因何耽誤了。”
“派探子去迎援軍。”
沉吟間,唐琣沉聲開口。
“是。”
吳河抱拳,即刻便下去安排了。
而唐琣則繼續抬頭看著並無幾顆星辰的夜空,幽色深沉,仿佛要將他們全部吞下般。
來不及了
唐琣心中喟歎一聲。
在等大越就要緩過來了,若是明日援軍還不到,便隻能靠剩下的這六萬不到的士兵殊死一戰
一股沉悶之氣彌漫在營地之中,今夜不同往常,似乎是格外悶些,士兵們似乎也是感受到了唐琣心中所想,竟無人大聲喧嘩,讓本就寂靜的營地更是沉寂了幾分。
唐琣看著夜空慢慢閉上眼,仔細回想上一次見四夕是什麼時候。
這戰不能敗
再睜眼,唐琣眼中已然是一片清明,細看,身周隱隱散發出狠厲的決絕。
自己若是敗了,她在這世上便再無人可依靠。
這場仗,必須要贏。
夜風將唐琣的袍擺微微吹起,一股殺伐之氣自周身溢出。
“傳令下去,即刻夜襲大越,務必與大越決一死戰。”
冰冷的聲音自夜空遠遠傳開,士兵們脫去盔甲的手一頓,隨即又默默穿回去,竟無一人抱怨,每個人臉上都帶了必死的決心。
唐琣看著立於身前的六萬士兵,眼中溢出苦痛之色。
“北周的將士們,此時不攻,更待何時。”
唐琣一口氣喝乾了杯中的烈酒,隨後將手中的酒杯決絕的摔在地上,神情肅穆的掃過每一個人的臉龐。
“殺,殺,殺。”
底下烏壓壓的北周士兵同樣喝乾了碗中的酒,隨即想起一片清脆的瓷器碎裂聲,每個人臉上都冰冷而肅穆,握著兵器的手暗暗用力,仿佛眼前便是敵軍,太刀便能殺上去。
戰鼓陣陣,士兵紛紛向大越方向而去。
唐琣騎於馬上,身形挺拔如鬆,手中的長刀隱隱反射出滲人的光,預示著這一場非同尋常的戰事。
經過這幾日戰事,大越士兵又餓又累,偏偏北周還時不時發起戰事,實在叫他們心驚不已,除了大營中的將領們,士兵中已人心惶惶,軍心潰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