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琣與逐施,則被人重新押倒在雪地中,準備等四夕的馬車遠去,再押他們入城。
“放手”
唐琣看著前方被拉扯的纖弱身影,怒色洶湧,身形猛地一掙,便再次從大越手中掙脫出來。
但這次有了上次的經驗,大越士兵很快便圍困上來,唐琣還未趕到四夕跟前,便被一群士兵圍在其中,徹底阻絕了兩人。
這次,唐琣沒了長劍,但大越士兵手中卻個個都帶有兵器。
唐琣幾次突破,卻被劍擋了回來,而大越士兵似是起了殺心,對著唐琣的招式,也不似先前小心,反而招招淩厲起來。
幾番較量之下,唐琣身上很快就又滲出一大片血漬來,不知是舊傷,還是新傷。
四夕雙臂被大越士兵捏在手中,捏的生疼,絲毫掙紮不得,看著唐琣圍困,心中最後的一點希冀慢慢破碎下去。
“住手”
四夕忍住喉間的哽咽,眼淚花了視線,然而周圍卻隻傳來打鬥聲,以及衣料被割破的聲音。
“我叫你們住手。”
四夕再次提高聲音怒喝一聲,接著,趁大越士兵不備,纖細的手握住了身旁士兵腰間的長劍。
身形一轉,這劍便貼在了四夕的脖頸之上。
“你們若是想帶回去一具屍體,那便儘管殺了他。”
四周打鬥的聲音漸弱,隻餘下大雪撲簌簌落下的聲音,雪地上遺留的血跡,也漸漸被大雪掩蓋。
大越士兵手中的劍尖仍舊對著唐琣,但看著四夕的神色間卻多了幾絲猶豫。
“那你們今日便帶著屍體回去吧。”
四夕聲音輕輕,剛出口便被淹沒在紛紛揚揚的大雪間。
大越士兵還在擰著眉頭糾結,卻見唐琣已經撲了上去。
“不”
唐琣沙啞的聲音穿過大雪,遠遠穿去。
下一秒,四夕手中的劍感到了一股阻力。
唐琣手中握著劍刃,鮮血自手掌中緩緩流下,可他卻像感受不到疼一般,隻是神色晦暗驚懼的看著四夕,胸腔起伏不定。
而四夕的脖頸上,縱使有唐琣的全力阻攔,但還是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細細的血線自白皙纖弱的脖頸緩緩流下,染紅了頸邊的紫色衣衫。
下一秒,劍便被唐琣收在身後,四夕被猛然攬入懷中。
唐琣猩紅的雙眸中驚懼未定,緊緊鎖定四夕,雙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四夕早已淚眼朦朧,靠在唐琣懷中,縱使冰天雪日,兩人都穿的單薄,卻仍舊不舍分開。
這懷抱,她於無數的日夜中想念許久,但沒想到如今卻是在這分彆的一刻擁進了懷中。
“你要好好活著”
唐琣沙啞的聲音輕輕在四夕耳邊響起,聽的出他喉間壓抑的情緒。
四夕臉頰靠著唐琣肩頭,輕輕回應道。
“那你也要答應我,好好活著”
許久,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天地間的風雪都停止一般。
才聽到唐琣的聲音。
“好,我答應你。”
四夕麵容漾起一抹微笑,自唐琣懷中抬起頭。
眼中水光未散,就這麼映在冬日中,像是一抹明媚的陽光,看的唐琣一時失神。
“那我們約定,十年後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