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探頭出去的太醫驚的向後仰倒,隨即又快速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但為時已晚,前方投來一道淩厲的眼神,不等太醫反過來,便有侍衛衝進來,帶走了驚叫出聲的太醫。
這次,殿外並沒有傳來叫聲,隻因侍衛一手捂著太醫的嘴,一手十分迅速的提起了劍。
劍起劍落,人頭落地
大殿之中,安靜的有些可怕,太醫們紛紛將身子伏低,也將自己置身事外
四夕躺在床榻之上,方才發生的一切,她都未曾聽進耳中,連續的高熱,已讓她命懸一線,自然是聽不到這些聲音了。
接下來十幾日,四夕便都是以這樣的模樣度過,未曾從睡夢中驚醒,也滴米未進,整個人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
不過殿中的布置倒是好了很多,火盆增添了許多個,門窗也被死死封住,殿內不再傳出嗚嗚的風聲。
自從宮人被殺,新進來的宮人對待四夕十分恭敬,哪怕四夕昏迷不醒,也每日為四夕淨麵梳頭,照顧的十分妥帖。
這十幾日,最怕的便是在殿中伺候的兩位太醫了,眼見四夕遲遲不醒,攀越盯著他們的眼神像是要將他們千刀萬剮了一般,看的他們心驚膽戰,幾次為四夕紮針都紮錯了地方。
不過好在這日,四夕終於從睡夢中悠悠轉醒。
“公主?公主醒了?”
四夕睜開眼,首先映入眼底的是床頂的帳幔,接著,便是一張十分淩亂,胡茬明顯的男人臉。
“你是誰?”
四夕初醒,腦中還是一片混沌,但依稀覺得這位麵生。
“公主,微臣是照顧您飲食起居的太醫。”
“太醫?”
四夕眼底現出迷茫,照顧人的飲食起居何時需要太醫了?
“公主,您醒來就好”
說著,這位太醫竟有些哽咽,青黑色的眼眶中流下了兩行渾濁的淚。
“微臣也能活著回家了。”
見床榻邊上這位陌生的太醫又哭又笑,四夕混沌的腦中十分不解,隻得任由他碎碎念。
接下來,便是漫長的恢複期了,不知是不是這些日子攢出的勞累都積作了一起發作,這次的病,不僅來勢洶洶,恢複期還漫長無比。
四夕在床上躺了十幾日,整個人都虛弱不已,想下床走走,奈何全身沒有一絲力氣,加上太醫勒令臥床休息養病,於是四夕隻能又在床上躺了個把月有餘。
北周,鎮北將軍府。
唐琣正拿著一杆長槍在院中練舞。
之前在大越俘虜營中傷勢過重,這幾個月,也是臥床休息養傷,本來逐施說最好臥床半年為好,皇上也是給唐琣批了假。
但奈何唐琣躺不住,這才躺了三月不足,便起身下床練起武來,任誰也攔不住。
看的唐夫人與段家人在唐琣身後落淚。
“母親,彆勸了。”
段鴻拉住欲上前再次勸解的段老夫人。
“亦兒這些日子雖臥床修養,但我看出他的心早已不在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