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鳳鳴現在是白家的獨苗,金貴著,那背後的人自然不可能眼看著他死了。
就剛才那幾下身手,腳不僅不跛,甚至還比尋常人更利落。
這個趙獄卒一見到這口鍋,神情就已經在一瞬間變了許多變,然後他手一鬆,被熏暈了的白鳳鳴就掉到了地上。
趙獄卒臉上重新堆起了平日憨憨的笑“我剛才路過,看到他還在裡麵,就把他背了出來……”
王捕快看著趙獄卒,緩緩問“你哪來的鑰匙?”
鑰匙都是統一由牢頭保管,尋常獄卒不允許私留鑰匙,尤其是昨天王捕快提前把所有鑰匙都收走了。
所有人都盯著這個趙獄卒。
當初梅掌櫃就是悄無聲息地死在了牢內,沒有被撬開鎖的痕跡,沈如卓懷疑過牢頭,但是牢頭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而且鑰匙也從來沒有丟失過。
這趙獄卒似乎看到演不下去了,立刻想要腳底抹油,看樣子想溜,王捕快就防著他這一手,當即一聲令下“抓住他!”
瞬間幾十人撲了上去,就算是武功再厲害也擋不住人多。
沈如卓說的沒錯,隻有逼到一定境地,才能讓那個人現身。這人竟然敢在縣衙牢獄裡殺人,自然是隱藏的極深,才能有恃無恐。
沈如卓得知人抓到了,立即就趕回了縣衙,提審這個趙獄卒。
當問到梅掌櫃之死是不是和他有關係?能十年如一日地裝跛腳,這人得多深的心機和多高的演技。
但是趙獄卒明顯不是配合的人,見被拆穿,索性裝聾作啞,一張嘴就像是焊死了一樣,什麼都不說。
沈如卓在趙獄卒麵前踱步,忽然問道“我記得你無親無故是吧?”
孤身一人,沒有弱點。
但是,可能嗎?是人就有弱點。
這人卻有些譏削地看著沈如卓,仿佛是在告訴他彆白費力氣了。
沈如卓對王捕快道“你去通知陸小姐,就說人抓到了。”
王捕快雖然不明白沈如卓為什麼這時候要通知陸建寧,但還是照做了,他立刻離開縣衙去找陸建寧。
陸建寧聽到人抓到了,並且是個獄卒。
她沉默了一下,“那個獄卒的相貌,有嗎?”
在北三縣當了這麼多年獄卒,那就是本地人,再怎麼孤僻也不可能不與人接觸。
王捕快回稟了沈如卓,沈如卓立刻就明白了陸建寧的意思,他親自畫了一張趙獄卒的畫像。起碼有九成的像。
畫像拿給了陸建寧,陸建寧立刻命人臨摹了幾百份,分發到了街頭巷尾。
這世上,有錢能使鬼推磨。陸建寧很清楚,錢辦不到的事情,在這世上萬中存一。
果然沒多久,有一個人被挖了出來,綁到縣衙丟到了趙獄卒的麵前。
趙獄卒一直滿不在乎的表情,在看到被丟進來的那人時,直接僵硬了。
那是個少年,麵貌與趙獄卒有六分相似。少年眼淚汪汪看著趙獄卒,張張嘴想喊什麼卻不敢。
趙獄卒死死瞪著沈如卓“你要乾什麼,有事衝著我來,找無辜的人作什麼?”
沈如卓知道這個時候不詐出來,以後就沒機會了,“無辜?本縣瞧著他這張臉,可不怎麼無辜。”
趙獄卒顯然急眼了,他沒有想到,自己深藏的秘密真會被人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