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諸人,人人麵色膽寒,畢竟青天白日的親眼目睹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淡定。
扛棺材的一隊人麵色煞白,就看那瘋顛女人發出尖笑“爹呀,哈哈哈哈哈哈!”
她竟然朝著敞開的棺材裡麵爬,之前拖拽她的兩個壯漢因為這個變故也鬆了手,不知所措地站在一邊。
沈如卓森寒的眼神已經壓不住了,一字一頓問白鳳鳴“白公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地上的那個滿身是血的人,此時垂在地上的手指,似乎微弱地勾動了一下。
這人還沒死!
旁邊何夫人簡直驚得捂緊了嘴巴,生怕這個場合尖叫出來。
陸建寧幾乎是一瞬間,明白了白鳳鳴的計劃。
他要把這個線人,和白老爺子一起下葬。
這就是,最狠的,報複沈如卓的手段。
陸建寧幾乎眼前在發暈重疊,另一邊,沈如卓顯然也想到了一些什麼,他幾乎壓抑不住內心的心火。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白公子,這個人是誰?”沈如卓目光盯著白鳳鳴,他必須要裝作不認識,不知道。
白鳳鳴在眾目睽睽之下,臉上有一瞬間閃過的陰狠,但是很快,就淡化了。他慢慢看向了周圍,露出一種茫然疑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接著白鳳鳴緊緊盯住了旁邊抬棺的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一直守著老太爺嗎,為什麼老太爺的棺材裡麵會出現一個外來人?”
在他的目光逼視下那幾個人全都低下了頭,一臉驚惶惶恐。
沈如卓忍不住連連冷笑“白公子,你是要說這一切全都和你無關嗎?”
白鳳鳴看著沈如卓“縣令大人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我會在自己老爺子棺材裡麵,放一個身份不明的、旁人屍體嗎?”
沈如卓聽他把自己線人直接稱作屍體,袖子裡的手都快攥不住了,結果這時候白鳳鳴居然又說道“而且,我這幾個時辰可都是陪著縣令大人一起,您可是我的人證,對不對?”
沈如卓那張臉的表情,幾乎凍在了皮上。
隱約中,白鳳鳴似乎猙獰地笑了一下。
何夫人尖叫道“他,他手指在動啊、他還沒死啊!”
沈如卓胸口在咚咚地響“快救人!”
可這從何救起啊,這人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明顯是遭遇了不可想象的酷刑。
陸建寧直接走了出來,“把他扶到我的馬車上,立刻去最近的醫館!”
何夫人咬咬牙,人命關天,她站出來說道“陸小姐,我幫你。”
旁邊,又有兩個女客互相看了幾眼,也都站了出來。
幾個人把渾身是血的人給抬了起來,女客們的手摸到那血,都害怕的眼淚汪汪,可竟沒一個人撒手。
終於將這個線人給抬到了門外,陸建寧立即叫來車夫,將人給放入了車廂之內。
陸建寧伸手試了試,此人氣息已經隻剩下遊絲了。隨時可能就斷了。
沈如卓也隨後進了馬車,這時候顧不得什麼男女大防了,兩人坐著馬車就朝著最近的醫館衝。
到了醫館門口,卻正看見醫館要關門,坐館郎中身上背著藥箱,下意識就拒絕“不好意思,我們打烊了,您去下一條街的醫館看吧。”
結果下一刻就看到車夫和沈如卓抬出了一個滿身是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