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當贅婿的,都是自己心裡覺得矮人一頭,舉手投足都一股子矯情自憐,可施芥那真是不走尋常路,這贅婿讓他當的,穿金帶銀榮華富貴。關鍵自己還特彆的自洽。
“那是因為他們嫁的都不是自己心儀之人,我自然同他們不同。”施芥一雙含情眼又下意識移向了陸建寧。
這世上,能和自己心愛之人在一起能有幾人?管他什麼贅不贅婿,誰都沒有他幸福。
陸建寧低下頭,她真的很想裝作什麼都沒聽見走出去。
張神醫則目瞪口呆,胡子顫抖,問陸建寧“你當初是怎麼挑的他?”
陸建寧麵無表情,半晌擠出道“祖母之命,媒妁之言,包辦婚姻。”與她無關。
張神醫嘴角再次抽搐。可憐他這輩子是沒有機會再娶妻,體會不到這種“神仙般”滋味了。
陸建寧道“你若能治好他,診金多少都可以。”
張神醫再次噴出來“你這姑娘年紀輕輕,怎麼銅臭味這麼重?”張口閉口都是錢,在許多老東西身上都見不到這種把錢掛嘴邊的。
陸建寧“……???”陸建寧大概平生第一次被人用銅臭味形容了。
張神醫忽然眼神閃爍說道“我不要診金,我隻要你們,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他是人人敬仰的神醫,若是那些外麵排著隊的人知道他其實根本就自己是個無藥可治的病人,哪裡還會願意讓他治病?
張神醫接受不了這個打擊。
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的人設裡,打破人設比殺了他還難受。誰讓人就是一種要麵子的生物,而且要麵子這種病,無藥可治。
陸建寧看著他“我保證,出了這個門沒有人知道你是誰。”
在信守承諾這點上,陸建寧金口玉言,說出口的話比聖旨都有效。
張神醫盯著施芥“那他呢?”
陸建寧說道“他敢透露一個字,我就休了他。”
施芥“……”
張神醫欣賞地看著陸建寧,這位少女真是殺伐決斷的可造之才。
施芥沉默了一下,卻突然說道“大小姐,多謝你,但是我不需要他治療。”
張神醫聞言眼珠子又瞪出來了“你說什麼?”
“我不需要你治療。”施芥又重複了一遍。
陸建寧斥道“你再說一遍?”這人還真是上天了。
每天都要死了,是誰給他的勇氣讓他這麼說的?
施芥一動念就又開始咳嗽,咳嗽了半天說道“大小姐帶我來治病,難道不該問問我的意見嗎?”
陸建寧冷著臉“你不願意今天為什麼要來?”
在活命這件事上,還需要有意見?
這世上誰不想活,一個螻蟻都會想活。
施芥下意識看了一眼張神醫,因為他沒想到這個人會說能治。
張神醫氣鼓鼓,臉色難看起來道“算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你不樂意治就拉倒,老夫也不稀罕給你治!”
施芥臉色白了白,卻並沒有鬆口。
陸建寧上前一步,表情嚴肅,“張神醫,還請說出治療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