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腐臭、身前銀色光帶傳來的灼燙。
許多晦澀難明的感知從周身傳來,遲鈍、麻木、僵硬是四肢的反饋,洛倫皺了皺眉,睜開了「眼睛」。
divcass=”ntentadv”模糊不清的視線中,他看到一個燈光昏暗的房間,有一位黑發黑瞳的小巫師正神色恍惚地站在自己麵前。
這是……博格特的視角!
洛倫悚然一驚,心神震顫下維持不住這種難以言說的聯係,立即回到自己的視角。
甩動魔杖將博格特變作的攝魂怪關回箱子裡,洛倫花了半分鐘平複他震驚的情緒,目光掃過胡桃木箱,眼中神采變幻不定,他在思索剛剛發生的狀況。
他向博格特遞出的那縷記憶似乎成為了某種媒介,或者說是橋梁,借助架橋梁,他獲得了博格特的感知……或者說,他的意識進入了博格特體內。
麻煩的是,這種狀況到底是普適性的,還是說隻有他能觸發。
洛倫比較偏向於後者。
畢竟為了練習守護神咒,哈利每個周末都會直麵博格特變成的攝魂怪,而且上周盧平教授才白班的守護神咒教學班也都是用博格特做教具,從來沒有聽說有誰遭遇過這種情況。
為什麼隻有他?
洛倫心中產生了不可避免的憂慮,這跟他不可言說的秘密有關。他的靈魂是獨一無二的,靈魂深處藏著獨一無二的記憶……
博格特和攝魂怪到底有什麼聯係?這些詭異的、怪誕的黑魔法生物究竟由誰製造?
牽涉太大,洛倫沒有過多猶豫,當即取出奇幻之書,敲了敲封頁正中的畫片,叫醒了正在沉睡的老巫師。
洛倫看著空中浮現的人像,語氣不免有些急促:“弗拉梅爾……”
燭光昏暗的有求必應屋裡,緊貼牆壁的架子上存放著各種樣式的玻璃罐,玻璃罐中浸泡的是恐怖駭人的各種毒蛇蜥蜴……書桌上的銅製坩堝裡不斷發出微弱的咕嘟聲,整個房間內都彌漫著一種難以言說的臭味。
“意識進入了博格特體內?”
聽完洛倫的描述,弗拉梅爾表情驚愕,哪怕身懷傳奇煉金術師幾百年的記憶,他也從未聽說過這種事情。
“攝魂怪……博格特……”
弗拉梅爾看著桌上的胡桃木箱,眼神有些淩然,對於這種跟黑巫師糾纏很深的人造黑魔法生物產生的變故,他不可避免地把這件事聯係到一些久遠古老的秘密上。
是曾經獲得長生的巫師留下的後手……
還是追求長生的黑巫師創造的意外……
思索不出結果,弗拉梅爾嚴肅地看向洛倫:“去找阿不思,找他確保你的安全。”
洛倫詫異地看著老巫師,沒想到弗拉梅爾這麼鄭重,但他很快點頭應下,帶著箱子麻利地朝校長辦公室走去。
老話怎麼說來著:聽人勸,吃飽飯。
……
校長辦公室裡,書桌上的各色銀器全都被清理挪開了,胡桃木的箱子靜靜擺在桌子上,而箱子兩側的卡扣早已被打開,無力地耷拉著。
牆壁上的十幾位校長擠在最大最近的一張畫框裡,屏住呼吸看著箱子。
鳳凰福克斯站在後麵的擱架上,伸長了脖子遠遠望著這邊,鳳凰綠豆大小的眼睛裡寫滿了好奇。
鄧布利多和洛倫坐在桌子的兩側,用差不多的姿勢把腦袋擱在桌麵上,深切地注視著箱子。
“嘶~”
洛倫坐起身子,摸了摸被冰冷桌麵沁得發涼的下巴,再看看鄧布利多下巴墊在厚厚的胡子上,深深覺得自己是個傻瓜。
他出聲問道:“校長,我們還要看多久?”
“啊,啊?”鄧布利多恍然回神,看向洛倫,故作愧疚地眨了眨眼,“抱歉,洛倫,原諒我一不小心睡著了,年紀大了,到了冬天就會這樣。”
信你我是攝魂怪……洛倫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扯下去:“鄧布利多校長,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喂了一段虛假的記憶,然後意識進入博格特變成的攝魂怪體內……”鄧布利多的語速不急不緩,他伸出手指挑了挑箱子的上蓋,沒能打開。
讀不到外麵一個老狐狸一個小狐狸的恐懼,裡麵的博格特把箱子封得嚴嚴實實,卡扣被解開了也不願意出來。
把腦海中的線索理了理,鄧布利多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說道:“洛倫,伱再試一次,就在這裡。”
“哦!”牆上的諸位老校長驚呼出聲。
“阿不思——”布萊克老校長忍不住想說點什麼,卻立即被其他人捂住了嘴巴,示意他安靜看下去。
“再試一次?”洛倫明顯呆了一下,隨後立即反應過來,這是鄧布利多絕對有把握保護他才這麼說。
沒有多想,洛倫立即調動大腦封閉術,箱子立即打開,一直駭人的攝魂怪從中鑽了出來。
銀色光輝驟然亮起,鄧布利多沒有念咒,隻淡然地揮了揮手,幾抹柔和的銀色光輝就固定住了攝魂怪,就連那股攝魂怪攜帶的寒意都沒來得及擴散。
洛倫抽出一縷虛假記憶,和之前一樣,內容是關於對土豆的虛假喜歡。
隨著記憶送進攝魂怪體內,洛倫的心神順著再次出現的牽引,進入了博格特當中。
腦海裡是各種土豆的口感和味道,鼻息間充盈著腐爛潮濕的氣味,更讓人難受的是渾身都傳來火焰焚燒一樣的灼燙。
怎麼感覺鄧布利多的守護神跟他的守護神不太一樣啊。
洛倫腦海裡莫名冒出這個念頭,他感覺自己能隨時退出這個狀態,但想到實驗,又暫時忍耐了下來,緩緩睜開眼睛。
麵前是一大一小兩個巫師,他企圖動一下向鄧布利多示意,但強大的守護神光輝禁錮了他,最終隻能轉了轉眼球,也不知道鄧布利多能不能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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