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家養小精靈教育計劃
閃閃猶豫了一下,一步一步慢騰騰地挪到兩人麵前,細長的手指捏著圍裙布角,撚個不停。
說起被遺棄的家養小精靈閃閃近一個月的所作所為,其他家養小精靈隻當她是為了回到前任主人身邊,委屈自己接受令人羞恥的工錢和假期,飽受煎熬地跟在家養小精靈的恥辱,名叫多比的叛徒身邊——
用肮臟的工錢購買手套、襪子、糖果,甚至還隱藏身份被拖著去豬頭酒吧喝了一杯。
提起忠誠的閃閃,哪怕是霍格莫德最狹窄店鋪裡的家養小精靈也會交口稱讚,換做他們經受了那樣的羞辱和折磨,早就承受不住,將自己的腦袋砍下來塞進主人家的壁爐當柴燒了。
但事實到底什麼樣子,隻有閃閃自己心裡清楚。
誠然前麵一段日子非常難熬,每天晚上她都睡不著覺,一晚上流的淚足夠把枕頭沁濕。
她成了祖祖輩輩裡的恥辱,從她媽媽的媽媽那一輩就在克勞奇先生家做工,到了自己這一代,不僅被趕出家門,現在竟然淪落到收受可恥的報酬,接受象征著懶惰的假期。
白天在廚房做工還擔心彆的小精靈投來異樣的眼光,凡是超過三位小精靈湊在一起小聲談話,她都覺得那些嘰嘰喳喳的聲音是在唾棄自己……
但那樣的日子隻煎熬了不到一個星期,很快她就得知彆的家養小精靈都敬佩自己,認為自己忠誠可靠,為了回到前任主人身邊,可以忍受這些不得了的、痛苦的羞辱。
說話間已經走到廚房門外,水果碗裡碧綠色大梨子睡得安詳,大肚子一起一伏輕輕蠕動。
“什麼種族……文化……”小麥腦袋暈乎乎的,花了好半天才理解洛倫的意思,徹底傻眼了。
閃閃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又垂下腦袋,用怯怯的聲音說:“隻要能回到主人身邊,閃閃,閃閃什麼都可以做。”
閃閃臉色一白。
再後來,她拿到了有生以來第一筆工錢,趁著周末放假,多比帶著她去風雅牌巫師服裝店買了漂亮的手套,漂亮的襪子,去豬頭酒吧花錢喝了一杯黃油啤酒,多比說那是尊貴的小巫師們最喜歡的飲料……
小麥仰著腦袋,眼睛裡的迷茫仍然沒有散去。
閃閃愣了一下,眼眶裡的淚水漸漸隱去,呆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仿佛嘗到了多比口中的、自由的滋味。
在那間到處都是陳年汙漬、充滿汙穢氣味的破落酒吧裡,氣泡豐富的黃油啤酒經由舌頭落進胃裡,酸澀微苦,仔細回味才能品出一絲絲的甜。
洛倫停步回頭,揉了揉它頭上的氈帽:“不是很難的活計,慢慢來,你會明白的。”
洛倫笑容溫和地看著他:“我說清楚了嗎?”
小麥茫然地撓了撓腦袋,尖細的聲音沒有往常堅定:“小麥不知道,小麥會儘力完成先生的吩咐的。”
赫敏看了看後麵小聲說話的多比和閃閃,收回目光,抿了抿嘴:
“摩根教授真有辦法。”
“我們當時說好,由你自己去跟鄧布利多校長或者麥格副校長談工錢,但你讓多比替你去談判……犯錯就要受罰。”
……
至此,其他小精靈的目光不再難以忍受,閃閃甚至有些享受這種敬仰和敬佩。
“哦,好的,我是說,摩根先生儘管吩咐。”
她不願意承認,她心裡竟然生出了一絲可恥的竊喜。
“已經不能稱教授了,叫我導師。”
這都是什麼單詞呀,怎麼念起來這麼拗口,而且和他以前做的洗碗做飯一點也不沾邊呀。
赫敏眨巴著眼睛,亮晶晶的。
“你知道的,伊法魔尼也參與了這屆火焰杯爭霸賽。伊法魔尼是來自美國的魔法學校,我需要了解關於那個國度的曆史文化,但有關的書本知識太多太雜亂,我梳理起來太麻煩了。”
“嗬……”
走在後麵的小麥慌忙說道:“小麥覺得現在就很好,不用格蘭傑小姐擔心!”
“……”赫敏稍作沉默,知道這人沒有說實話,但是她不打算問到底,“摩根導師已經指導了閃閃,而多比不需要指導,那小麥呢,伱打算怎麼辦?”
赫敏和多比期待地看向閃閃。
洛倫手托下巴回憶了一下:“這誰知道呢,到時候的事情到時候再說,世界總是充滿意外。”
“這件事情不用著急,過幾天我會把書籍資料送過來,你隻用把每件事情的起因、發展、結果和影響用簡潔的語句抄寫下來……”
看著低著腦袋默不吭聲的閃閃,赫敏心中焦急:“你覺得怎麼樣啊,閃閃?”
洛倫看著麵前的小精靈,網球一樣大的眼睛裡漸漸升起水汽,仿佛隨時會哭出來:“為此,我們約定的期限延長半年,延期到學年末。這半年的時間,你依然要跟多比做相同的事情,如果表現出色,年終晚宴之前,我會讓你回到克勞奇家。”
其實她也會做,而且手藝比豬頭酒吧的老板好得多。
“我想請你查閱相關的書籍資料,梳理清楚從15世紀以來,那個國度發生的重大曆史事件,那片大陸上發生的種族演變,文化發展曆程。”
洛倫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但是在我看來,你的行為不合格。”
小麥疑惑地問道:“有什麼我能幫到您?”
不過相比自己做的,那杯用工錢買來的劣質黃油啤酒,風味完全不同。
洛倫伸了個懶腰,走在小麥送他們回去的路上,廚房裡飄著濃湯的香氣,壁爐燒得暖暖的,教育閃閃說了一大段話,給他說得有點困了。
閃閃沉默了幾秒,輕聲答道:“我……我知道了。”
赫敏表情憋屈。
“把時間拖到學年末,到時候你要怎麼說服克勞奇先生?”
“小麥……”洛倫被他驚慌失措的樣子逗笑了,“放心吧,不會強迫你做不想做的事情的,不過的確有事情想拜托你。”
“……”
他會明白的,明白什麼?
明白怎麼做這件事,還是明白這件事情背後的意義?
自從出生以來一直重複著簡單體力勞動的家養小精靈什麼也不明白,或許往後很多年他都不會明白,但是現在,在這個寒冷的十一月的夜晚,他大聲答道:
“好的,摩根先生。”
……
時間進入十二月,天氣越發寒冷,呼嘯的北風給霍格沃茨帶來了雨夾雪。
新的一周,星期一。
從早晨起床開始煎熬。
上午是保護神奇動物課,離開城堡吹冷風也是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