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記憶交互
哈利收回目光，頭也不回地向著辦公室走去，隻有一小截過道的距離，沒幾步就看清楚了一身深綠色長袍的斯內普教授。
他筆直地站在辦公室門口，雙手自然垂落在長袍兩側，目光如同黑湖水麵一樣冰冷而淡漠，仿佛隨時都在使用攝神取念。
哈利愣了一下，腳步一頓，仔細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這才繼續走上前。
“下午好，斯內普教授。”
“你遲到了，波特。”
哈利的眼角微微抽動，明明離約好的時間還有十分鐘，但他非常明智地沒有爭辯，而是低聲認錯：“抱歉，先生。”
斯內普掃了他一眼：“進來吧。”
他基本沒有了解過這個魔法，聽說涉及到魔力與靈魂種種高深的技巧，還需要對人心與情緒有著深刻理解，才能粗淺運用在實踐當中。
抵抗，封閉大腦，騙過他！
哈利的腦子裡有個聲音低聲叫道，他想象自己在腦子裡鑄造了一堵厚實的鐵牆，比古靈閣的地下金庫還要封閉保險，企圖以此將所有窺探的目光阻隔在外邊。
斯內普右手按了按左手手臂，目光落在箱子裡的黑疣紅眼蟾蜍身上，久久沒有挪動。
“不不不！”
“我接受，先生。”
隻是當這股奇異的魔力從他眼睛裡逸散出來後，他本能般懂得了如何運用，如同喝水吃飯一樣，他自然而然的知道如何控製這股魔力飄動、入侵，以及窺探。
第一次窺探彆人記憶，他有一種彆扭和異樣的感覺，不等他想清楚這是什麼樣的體會，他的意識已經被拖入最近的一段記憶畫麵。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類似的測試了，哈利收斂腦海中的各種想法，熟練地走到書桌對麵的椅子上坐下來。
哈利心裡升起疑惑，猜想斯內普在用活體蟾蜍做什麼惡毒的魔藥實驗，將它變成了那個鬼樣子，或者是在研究陰暗狠毒的黑魔法……
“提供名字，先生。”
卡卡洛夫將臉湊近籠子，眼睛眯在一起露出意味深長的神情：“我還知道一個，這個人虐殺的多個麻瓜和混血巫師，參加了圍捕行動，使用鑽心咒折磨了傲羅隆巴頓夫婦……”
“鄧布利多真是老糊塗了，這種事情讓他知道有什麼用，居然還要讓我來做……”
乾枯破敗標重新煥發生機，專注地舔舐著圓形鍍錫銅皿中的赤紅色藥液。隨著不斷舔舐，風乾的軀體正一點一點變得充盈，背部的黑色疣突也逐漸鼓脹。
哈利轉頭看去，隻見斯內普按了按寬大的帽簷，沉穩得像被舉報的不是自己。
“……”
剛剛學會攝神取念的巫師隻能簡單判斷彆人的情緒，通過言語誘導和肢體壓迫判定彆人的想法，辨彆彆人是否在說謊，隻有資深的攝神取念大師才能窺探他人的記憶。
已經被製成標本的死物怎麼能活動呢？
隱約意識到眼前的情況，哈利的呼吸不禁有些急促，他瞄了眼旁邊的巫師，雖然帶著寬大的巫師帽遮掩麵容，哈利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差點驚叫出聲。
正是年輕時候的斯內普，再過去一位是鄧布利多校長，倒是和現在的模樣差不多。
操作台麵上，一隻模樣古怪的蟾蜍跳進箱子的動作吸引了哈利的注意力，背部布滿坑坑窪窪的疙瘩，眼珠猩紅，魔藥學成績為e的他一眼就認出來那是在魔藥學課堂上用過的黑疣紅眼蟾蜍，最愛捕食各類飛蟲，舌頭是家庭除蟲藥劑的主要材料……
“看來惶恐不安的，不隻是伊戈爾。”
隨著法槌敲落，整片空間忽然震顫起來。
會場亂做一團，直到小巴蒂·克勞奇被押解到克勞奇的麵前，他的神情還有些恍惚。
“你可以走了。”
卡卡洛夫看上去比現在年輕多了，頭發還是黑的，山羊胡子的還很短，他眼角的皺紋並不明顯，因此看起來還算年輕，據此判斷這份記憶大概有些久遠了。
以往他青春的軀體做什麼都是迅速而積極的，隨時可以騎著掃帚騰飛，躁動的魔力渴望釋放炫酷的魔咒，但現在，一切變得更加靜謐，卻更加控製自如。
他仿佛成為了另一個人，進入了另一個視角，雖然還是同一具軀體，但哈利清楚地感覺到某種東西不一樣了。
發揮著本能一般的控製力，哈利操縱著攝神取念朝斯內普的腦海裡探去。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亢，越來越激昂，仿佛是在念誦一出舞台劇的高潮劇情。
信是盧修斯·馬爾福寄來的，隻有潦草兩頁，沒有談生意，沒有提及加隆，第一頁是詢問他兒子德拉科最近的表現、課業成績什麼，第二頁是閒聊一樣談及過去的朋友：羅齊爾、威爾克斯、萊斯特蘭奇、埃弗裡……
如果洛倫在這兒，或許能從他的腳步裡窺出一些愉悅情緒。
在這樣的情況下，哈利生出一股莫名的衝動——去斯內普的腦海裡看看！
儘管他的腦海裡有另一個聲音告訴他，他現在應該立即停下來，隨後向斯內普教授道歉，與他交流魔藥學方麵的有關話題……
他凝滯的臉上，眼珠最先活泛過來開始轉動，克勞奇俯視著他的兒子，通過12門的o...s的讓他驕傲的兒子，吐字清晰地判決道：
“因為你犯下如此惡劣的罪行，所以被帶到魔法法律委員會麵前聽候宣判……”
不等魔法部有什麼反應，鄧布利多已經站起身來：“我已經就此情況向委員會做出聲明，斯內普的確是名食死徒，但在伏地魔倒台以前就已經成為我的線人……”
但他失敗了，那冰冷的寒意起初是滑膩的毒蛇，在觸碰到牆壁的瞬間化作了深冬的湖水，無孔不入地朝他腦海灌注，不僅僅是眼睛，大腦的每一處孔竅都成了漏洞，他的耳朵聽見昏暗的地下教室似乎有低沉的回響，口鼻間的呼吸也伴隨著冰涼。
“我們來試試你的大腦封閉術學得怎麼樣了。”
如同蛇行一樣扭曲鑽探，如同流水一樣滲透沁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