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邊燭台裡的蠟燭燃燒到標記好的刻度,輕薄的青銅撥片落下蓋住繩芯,微弱火光悄然熄滅。
divcass=”ntentadv”洛倫注視著陷入黑暗的房間,輕輕笑了笑,是啊,本來是多麼容易的事情。
……
麵容冷峻的斯萊特林院長站在儲藏室擺滿魔藥器具的操作台旁邊,手裡捏著透明玻璃藥瓶,如果不是瓶內赤紅色的藥液均勻傾倒在蟾蜍標本上,他一動不動的樣子或許被被認作城堡走廊的雕像。
乾癟僵硬的標本再次變得充盈,體內甚至傳出心臟泵血的跳動聲。隨後「起死回生的蟾蜍」機械地舔舐灑在外麵的藥液,沒有鳴叫,沒有蹦跳,就連眨眼也沒有,這團血肉仿佛隻是空洞的軀殼。
還是隻能讓血肉活動起來,沒有任何生機。
他自認是一個沒什麼同理心的巫師,從不施舍多餘的憐憫,童年時期居住在蜘蛛尾巷受夠辱罵和毆打,但也是在那裡遇到他銘記一生的人……後來兜兜轉轉走得離她越來越遠,曾經最親近的朋友與最厭惡的人結婚生子,再被他牽連得家破人亡,隻留下一個蠢笨的兒子。
那一夜過後,他的守護神變了。
但他從沒覺得自己和鄧布利多是一路人,曾經是個斯萊特林畢業的野心家,是個窮凶極惡的食死徒……是個刻薄的魔藥學教授,幾十年來他自認為沒什麼改變。
如果能用彆人的屍體達成實驗,為他心心念念的起死回生魔藥起到哪怕微不足道的貢獻,他不會有一點猶豫。
巴蒂·克勞奇新鮮的屍體是良好的實驗材料,靈魂被攝魂怪吞噬,軀體空置近十個月,直到今晚才被伏地魔吞噬體內所有生機,化作一具形銷骨立的骷髏。
為什麼沒有使用他的屍體呢?
為了不讓魔法部檢查屍體發覺異常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為了不引起小巴蒂·克勞奇的注意?
“……”
西弗勒斯·斯內普捫心自問了許久,始終沒能得出答案。
魔杖揮動,蟾蜍再次死亡後被焚燒成灰燼,無形的旋風卷起灰燼落入廢棄物桶,和其他魔藥渣子混在一起,看不出任何異樣。
斯內普黑色的眼珠動了動,麵無表情走入黑暗籠罩的陰影當中。
隻有一件事他非常清楚:
我將死而又死,以明悟生是無窮無儘的。
……
清晨,校長辦公室。
“阿不思,今天可是難得的周末,希望你有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才在清晨如此匆忙地終止我的假期將我叫到霍格沃茨!”身穿細條紋西裝的康奈利·福吉將紫色禮帽遞給身後的職員,揮了揮手讓他們退出辦公室在門外等待,很不耐煩地叫嚷著。
鄧布利多給了麥格教授一個眼神,示意她帶著其他人離開,寬敞的辦公室裡很快隻剩下兩個人。
“火焰杯爭霸賽第三個項目發生了一些意外情況……”
鄧布利多帶著月牙形的眼鏡,深邃的湛藍色眼眸看不出任何想法,聲音沉穩地緩緩講述道:“就在昨晚的比賽中,勇士之一的哈利被伏地魔偽裝的阿拉斯托擄走……哈利抓住了一個黃金般珍稀的機會,僥幸回到學校,告知了我們真相。”
福吉聽得暈暈乎乎的,殘留在臉上的驚駭久久不能褪去,他瞪著眼前的白胡子校長叫嚷道:“這是什麼消遣嗎,彆開玩笑了……我必須告訴你,鄧布利多,這非常惡劣!”
鄧布利多沉默許久,透過月牙鏡片注視著他臉上滑稽的表情,沉聲說道:“哈利無疑能夠更加詳細的講述這段經曆,甚至能用冥想盆展現這段記憶……小漢格頓的墳地裡,克勞奇的屍體仍然存在,如果你仍不相信,可以打開小巴蒂·克勞奇的墳墓看看!告訴你吧,小巴蒂·克勞奇已經幫助伏地魔恢複了他的肉身,他卷土重來了。”
“記憶能說明什麼呢,有遺忘咒,假記憶咒,我在記憶注銷小組實習過一段時間,沒有人比我更了解……”
福吉細碎地咕噥著,眼珠溜溜轉動,腦袋上甚至沁出一層薄汗,他打量鄧布利多許久,臉上居然閃現出一絲笑容:“你不可能真的相信這一切吧,鄧布利多。彆開玩笑了,或許伱列舉的證據真的存在,但那隻能說明克勞奇犯下的錯事……”
“怎麼能全盤接受一個孩子的話呢,你知道這個年紀的小巫師整天都想著出風頭……”福吉的臉上一直帶著古怪的笑容,“彆再說了,我會回去好好調查的!”
“……”
鄧布利多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送走康奈利·福吉已經是一小時之前的事情,但他滑稽的笑容和那些話語總在白胡子老校長的腦海裡回放。
他想,或許應該把這段記憶取出來,太擠占腦子了,甚至使他感覺太陽穴微微脹痛。
儘管對這個結果早已有所預料,所以他在敘述中隱藏了所有的計劃,但仍然不可避免地對福吉感到失望。
……
早起的小巫師發現城堡禮堂被重新裝扮起來,牆壁上掛著霍格沃茨的華麗橫幅,紅金配色的彩帶飄揚耀眼,穹頂半空不斷製造出各種美妙的炫光和飄落的雪花。
看著用格蘭芬多風格裝飾的禮堂,西莫帶來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火焰杯的頒獎典禮和年終晚會一起舉行,今晚將是一場盛宴。
布斯巴頓和伊法魔尼的小巫師樂嗬嗬地期待著,他們學校也有類似的年終晚會。
來自德姆斯特朗的小巫師臉色不太好看,眾人剛剛得知了一個噩耗,他們的卡卡洛夫校長聲稱有急事先行離開,他們被交托給霍格沃茨,將由拉文克勞院長——弗立維教授帶領他們返航駛回德姆斯特朗。
而早餐過後,在城堡不停進出的魔法部職員更讓他們感到不安。
卡卡洛夫校長不會違法被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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